皇上就法外开恩,给人精送来了两个绝色的美女。两个美女都姓阮,一个叫阮朗,一个叫阮清,都是交趾人。美女人人都爱,可精却不敢。一则是怕妮可吃醋,伤心;二则是自己大病初愈,精力有限,实在怕是应付不过来。
好在妮可脑子灵光,有的是办法。她把两个交趾美女都收在闺中,结拜成干姐妹,教以针黹和刺绣,以及待人接物的礼仪。对内以姊妺相称,对外却谎称是人精二姨太,三姨太。反正交趾人也不懂傲来国的语言,有些呆头呆脑。
两个美女倒也相安无事,一不争宠,二不邀功。也难怪,住在宰相府里,天天绫罗绸缎穿着,山珍海味吃着,丝竹管弦听着,出则轿马,入则华堂,颐指气使,奴仆成群,她们早已忘乎所以,乐不思蜀,把自己的使命丢得一干二净。
除了二条腿的美女,人精收礼都收得有些手软了。银子成箱,金子成摞,票子成捆。至于名画古玩,珍珠玛瑙,人参鹿茸,玉树珊瑚就更多了,多得不可计数。人精都叫妮可编了号,分门别类,存放在专用的柜子里,用一把锁锁了。
比起人精的心安理得,妮可就不然了。她早就吓破了狗胆。银子好收,事情难办哪!哪个送礼的不图利?不图名?不图几何级的回报?送一点点小礼,也只是鱼钩上的一点诱饵而已。如果你吞了钩,就只有被钓。被钓上来的鱼,不是油炸,就是红烧,难道还会有好的结局?
可人精却不这么认为,毕竟是内阁首辅大臣,站位高,看得远,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在官场里混久了,就难免会沾染一些官场里的习气,或爱财,或贪色,或堕落腐化。人至察则无友,水至清则无鱼。若想蛇不咬你,你也得想方设法,把自己也变成篓子里的一条蛇。
要想在官场里混,就免不了相互倾轧,勾心斗角。
尤其是人精一步登天,当上内阁首辅大臣以后,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位高权重,自然有不少的人凯觎,眼红。可内阁首辅大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当的。而整个傲来国就这么一个,僧多粥少。别人再怎么凯觎,眼红,也是枉然。
可有些人就不那么认为,有些自不量力。特别是那些资格老、经验丰富、深得皇上信任的老臣。他们蠢蠢欲动,尽其所能地捜集对手的证据,挖空心思抹黑政敌,根本不给对手任何喘息和反击的机会,毕其功于一役。
像人精这样的人,就更没有安全感了。他无根无基,资历尚浅,除了皇上信任之外,就没有任何可取的地方了。他只有千方百计,紧紧抓住皇上这根救命的稻草,才可以生存下去。否则,一旦失宠,后果不堪设想。
人精整天心中惴惴,生怕被别人揭了疮疤,戳穿了底细。自己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干净的人。冒名顶替才当上了知府,换了脸,才爬上了郡守的高位。一旦被人抓住把柄,戳中软肋,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人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一天,皇上照例早朝,召集文武百官升殿议事,商量仁川河溃决之后,几十万灾民的赈济、安置以及堵口复堤事宜。一时里,朝臣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说堵口的,有说不堵的。鸡一嘴鸭一嘴,吵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
皇上重重地在龙椅上一拍,十分威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朗朗地说:“各位爱卿,安静,安静!仁川河决了口,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是咱傲来国之不幸。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朕会一一采纳。”
群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推推攘攘,谁也不肯上前。皇上有些不快,脸一黑,开门见山地说:“郭万,你是三朝元老,朕的股肱之臣,执掌过吏部,如今又是内阁首辅副大臣,你谈一谈你的看法。堤,堵还是不堵?”
“这…这。”郭万有些尴尬,脸儿红红地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看各位同僚,期期艾艾地说:“皇上啊,这个堤堵也难,不堵也难。堵吧,又得征集民夫,亏空国库,劳命伤财呀。不堵吧,百姓们就会无处栖身,秋收无望,日子也难过啊!皇上啊,你是圣君,你说堵就堵,你说不堵就不堵。”
“郭爱卿,堤堵和不堵?你倒是表个态,拿个主意啊,朕不希望你模棱两可,墙头草人人都会做。”皇上一丢袍袖,有些愤怒,接着又说:“郭万,你这话等于没说,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真不知道,你这个副大臣是怎么当的?”
“臣该死,臣惶恐。”郭万伸出手,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一屈膝跪在地上,把个额头磕得嘣嘣响。
皇上余怒未息,十分威严地巡视了一下群臣,目光最后在高粱身上定格,眉开眼笑地说:“高爱卿,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你执掌兵部已久,阅历丰富,见解独到,对于治水又颇有经验,你说说看,这堤到底是堵还是不堵?”
“皇上,依愚臣之见。”高粱看了看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又看了看身边的同僚,沉吟了半响,接着又怯怯地说:“依愚臣之见,这堤还是不堵的好,理由有三。一是国库空虚,朝廷难以承受如此重负。二是堵好了堤,说不定还会遇上秋汛,仁川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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