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薏秋没有听清，背对郑继仁，更加用力地甩着手臂。纠之间，郑继仁整个人掉下了，手也随之松开。姚薏秋重获自由，一股脑地往外逃去，到了门口，却又心有不忍，停住脚步，犹豫再三，还是折了回来。
此时郑继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姚薏秋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郑继仁嚅动着嘴唇，艰难地睁开眼睛，哀怨地望着姚薏秋，姚薏秋愣住了，这双眼睛让她想起半年前在树林里发生的事：
“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合伙欺负一个弱女子。”
“《诗经》有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报之德，昊天罔极。’”
“时候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家吧。小生就此别过。”
还有那日卖画给她的那个人：
“姑娘，你没事吧？”
“姑娘，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这些就够了。”
那时郑继仁乔装打扮，姚薏秋只以年纪认定他不可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今再见到这双眼睛，她终于确定，记忆里的翩翩少年、中年大叔，以及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是同一个。姚薏秋心中充满了又惊又喜又悲的复杂绪。
姚薏秋上下打量郑继仁，伸手抚上他生气全无的脸，心痛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郑继仁看着姚薏秋，刚想开口说话，就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姚薏秋惊慌失措地喊道：“公子，公子……公子你醒醒！”
郑继仁仍然昏不醒，姚薏秋着急地跑出门去，嘴里还喊着：“来人哪！快来人哪！”
哐当一声，一个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卢玉颜吓得后退了一步。
小词闻声赶来，边走边担心地问道：“小，怎么了？”
小词刚说完就看到了地上的碎花瓶，又抬头看了看泫然泣的卢玉颜，安道：“没事，小，不就是个花瓶吗？你呆那儿别动，我来收拾。”
小词正想转身去拿工具，却发现卢玉颜正眼神惊慌地盯着地上的碎片。觉察到卢玉颜的不对劲，小词赶紧上前，扶她到边坐下，问道：“小，你怎么了？”
卢玉颜念念有词道：“好好的花瓶，怎么突然就碎了呢？”
小词不以为意道：“哎呀，小，你不要想太多，瓶瓶罐罐摔碎，那是常有的事。”
卢玉颜摇了摇头，一手抚着口，说道：“不，我这几日一直觉得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贤哥……贤哥呢？他还没回来吗？”
小词摇了摇头。
卢玉颜担心道：“他最近回家一日比一日晚，你说，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小词宽道：“小，你多虑了，姑爷这些年来对你一心一意，现在你又有了身孕，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的。”
卢玉颜焦虑道：“不，我听那些官夫人说，妻子怀孕期间，丈夫最易出。不行，小词，你去替我盯着贤哥，看他每天这么晚了都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小词只好答应道：“好，好，小，我替你去看着姑爷，你就好好在家歇着，不要担心这么多了。”
小词扶着卢玉颜在上躺好，卢玉颜一瞬不瞬地望着顶。
大夫看过郑继仁后，姚薏秋就命人将郑继仁移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姚薏秋正拿着面巾，专心仔细地为他擦拭着脸和手，就连姚度走进来，姚薏秋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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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度闷头咳嗽了一声。
姚薏秋闻声回头，说道：“爹，你来啦。”
姚度走到前，看了眼郑继仁，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上次在金光门外救了你的那位公子？”
姚薏秋重新看向郑继仁，答道：“是。”
姚度说道：“模样倒是挺俊，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姚薏秋饱含深地望着郑继仁，姚度将女儿的神看在眼里，开口说道：“你放心，他既然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就一定会拼尽全力救治他。从明天起，我会派铺子里的伙计轮给他喂食喂药。薏秋，你就回自己房里去吧。”
姚薏秋拒绝道：“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他。”
姚度不悦道：“你一个姑娘家，成天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传出去像什么话。听话，你先回去，爹会派人照顾好他的。”
姚薏秋见姚度认真严肃的样子，只好妥协道：“那好吧。”
姚薏秋起身离开，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看了郑继仁一眼。
卢玉颜托着腰在房间里不耐烦地走来走去，小词匆匆忙忙地走进来，卢玉颜赶紧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小词言又止。
卢玉颜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呀！”
小词支支吾吾道：“我……我跟了姑爷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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