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邸主照旧端着米汤进来,郑继仁已经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形销骨立,就快辨不清原本的相貌了。
邸主叫道:“公子,起来喝米汤了。公子?”
见郑继仁没有反应,邸主上前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没想到郑继仁的手直直地垂到了沿。
邸主大惊失,一坐在了地上。
过了许久,郑继仁还是一动不动,邸主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上前,颤抖着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终于感受到了微弱的气息,邸主这才抚着口,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一心求死啊!”邸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罢了罢了,我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邸主无奈地离开,等到中午,他带着姚家丧铺的老板姚度和几名伙计回来了。不省人事的郑继仁被人从搬到小车上,带离宅子。
邸主和姚度走在后面,邸主惆怅道:“我也是没有法子了,他起先未,受了凉,后来连续五天不肯进食,就这么一病不起,现在就剩一口气了。”
姚度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邸主说道:“姚掌柜心善,愿意收留他,我真是十分感激。”
姚度说道:“气了,我姚家丧铺虽然不比东西市两家大丧铺,但是向来以人命为重。这些年来,在我那儿度过最后几日再入土为安的浪汉、乞儿少说也有几十个,多他一个,也算多积一份德了。”
邸主感慨:“姚掌柜果然是有大气度的人。”
姚度拱手道:“过奖,过奖。那我这就带他回去了。”
邸主停住脚步,说道:“姚掌柜慢走。”
邸主目送姚度领着伙计和郑继仁走远,忍不住再次叹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怎么就……哎!”
“这几日沉娘还是没有来我这儿,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大人如果想要找她,恐怕从我这儿是问不出什么的。”张贤垂头丧气地从悦来酒楼走出来,回想着方才金昔娘对自己说的话,怅然若失地走在春明门大街上。
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时,张贤隐约听见一阵啜泣,遂停下脚步,向巷子里看去。天很黑,张贤看不分明,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靠墙而蹲,抱着膝盖,不停地颤抖着。
张贤走上前去,俯身问道:“这位姑娘,请问你到什么难了吗?”
女子缓缓从膝盖间抬起头来,面容憔悴,发丝凌乱,眼中盛满泪水。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一惊。
“庄姝?”张贤难以置信道。
王姥得知李庄姝不告而别,顿时拍桌而起,怒不可遏道:“你说什么!她走了?”
平静地说道:“是。”
王姥又问:“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仍然平静地回答道:“是。”
王姥抬起手臂,作势要打。闭上眼睛,偏过头,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王姥却收回了手,气急道:“好,护主心切,庄姝当的确没有白白救你。可我不一样,我是她的主子,我这就去把她抓回来!”
&l; ='-:r'&g;&l;r&g;r_('r1');&l;/r&g;&l;/&g;
王姥说着就要冲出门外,一把拽住她的衣服。
王姥挣扎道:“你别拦着我!”
说道:“姑娘说了,她有非做不可的事,等到事做完了,她自然会回来。”
王姥回头问道:“那她要是跑了,不回来呢?”
说道:“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和我再清楚不过了,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要是现在把她抓回来,阻碍了她的事,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听从于你。”
王姥闻言,不再往外冲,一坐回桌边,稍加酝酿,眼泪就了出来。
“你说我容易吗我?我是爱钱,是虚荣,可这世上又有哪一个人不爱钱,不虚荣?我知道她气我使计抛弃了郑公子,可那不也是她自个儿同意的吗?我还以为她想通了,万万没想到……”王姥抹了把眼泪,回忆起了过去,“我也想过体面的日子,可是自打我十一岁那年被卖进,除了娼这一行我什么都不会,年轻时还算个不大不小的红牌,老了就当起了b母。”
张了张嘴,无奈王姥沉浸在自己的悲惨叙述中,没有机会说话。
“我虽然总苛求她、埋怨她,可我也是打心底里疼她,我是个过来人,见过不计其数的负心汉,知道感这东西最害人,我都是为了她好。可她呢,一声不吭就跑了,丢下我这孤老太婆,无依无靠,你说我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老天爷哪,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王姥拍着放声痛哭。
看着王姥气也不喘一口地哭诉,好不容易等她哭完,开始拿袖子抹眼泪,这才找到说话的机会。
“姑娘临走前,交给了我这个……”拿出了李庄姝留下的钱袋。
王姥闻言,立马放下袖子,抬起头来,一把夺过钱袋,一看见钱,绪瞬间好转。
“你不早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