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韦坚他先与太子见了面，然后又到景龙观与皇甫惟明相会？”书房里，李林甫问道。
“是。”杨慎矜答道。
“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李林甫又问。
“韦坚与太子只是寒暄了几句，至于他和皇甫惟明……恕慎矜无能，被小道士拦在门外，没能打听到他们的谈话容。”杨慎矜答道。
“无碍，他们能谈什么，我小手指头都能想得出来。”李林甫看向萧炅，问道，“萧炅，你那边呢？”
“回禀大人，李适之以微恙之名，整都待在府中，未曾出门。”萧炅说道。
“哦？李适之这会儿倒是识相。”李适之挑眉一笑。
“大人，仅凭今晚这些动静，我们还不足以抓住他们的把柄，要不要小的继续跟踪监视？”萧炅说道。
“不，不能再等。太子与韦坚、皇甫惟明显然已经结盟，等他们商定个什么计策来，我们就该于被动了。”李林甫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萧炅说道。
“谁说没有？”李林甫说道。
“大人的意是……”萧炅说道。
“皇上最忌讳宗室与外戚相交，朝官与边将亲昵。这件事只要稍加利用，牵连其他，就算动不了太子心脉，但也足以断其双臂，伤其筋骨。”李林甫看向杨慎矜，“慎矜，你刚刚说是一个小道士把你拦在了道观外？”
“是。”杨慎矜答道。
李林甫阴险一笑，心中已有了盘算。
悦来酒楼门口的伙计正在招待进进出出的人，郑继仁来到酒楼前，徘徊不进。
伙计忍不住说道：“这位公子，你到底要不要进来？你这样在门口走来走去，会妨碍我们做生意的。”
郑继仁终于开口道：“哦，是这样，我想问一下，两个月前，你们酒楼是不是新招了一批歌和乐工？”
“一批？哪有一批，就一个。”伙计说道。
“一个？”郑继仁奇怪道。
“是啊，就那个成天围着面纱，见不得人的，叫什么……娘的。”伙计索道。
“沉娘？”郑继仁问道。
“对对对，就叫沉娘。”伙计说道。
得到证实，郑继仁霎时怔在原地，这时楼上隐约传来琴声和歌声：“杨柳送行人，青青西入秦。谁家采桑女，楼上不胜春。盈盈灞水曲，步步春芳绿。”
郑继仁抬头向二楼看去。
歌声还在继续：“红脸耀明珠，绛唇含白玉。回首渭桥东，遥怜春同。”
“你听，这就是那沉娘唱的。”伙计说着，陶醉其中。
郑继仁想起之前在城东别墅外听到李庄姝唱这首歌的形，兀自说道：“这歌声，当真没有人听出来吗？”
“听出来什么？”伙计问道。
郑继仁暗暗苦笑道：“你的歌声，别人不记得，我岂能认不出来？”
“我说公子，你到底进不进来？”伙计催促道。
这时几名人簇拥着进门，把郑继仁挤到一边。郑继仁仿佛没有知觉似的，被挤走后便失魂落魄地向前方走去。
“哎……”伙计想叫住郑继仁，郑继仁却置若罔闻，只顾向前走着。
伙计纳闷道：“这人还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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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悠悠，使君南陌头。相逢不相识，归去梦青楼。”李庄姝一曲唱罢，隔着帘子，张贤等人纷纷叫好。
“不知沉娘可否再来一首《西洲曲》？”张贤问道。
“实在是抱歉，沉娘记不得词了。”李庄姝说道。
“是记不得还是不想唱？”张贤逼问道。
李庄姝沉默不答，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哎呀张大人，你就别为难她了，人家唱了一晚上，也累了。我们喝酒，喝酒啊！”张垍解围道。
众人纷纷会意，举起酒杯，张贤只好作罢。
渐深，人逐渐散去，李庄姝正准备离开，却被叫住，金昔娘把手帕b着的钱递给李庄姝，说道：“这是今天的工钱。”
李庄姝接过钱一掂，只觉得比平常要沉，于是打开来看，果然是平时的两倍。
李庄姝把钱推给金昔娘，道：“这钱我不能要。”
金昔娘又把钱推回给李庄姝，说道：“这不是我给你的，是张大人给你的赏钱。”
“张大人？”李庄姝问道。
“就是张贤张大人啊。”金昔娘说道。
李庄姝脸一沉，握紧了手里的钱。
金昔娘说道：“这个张大人说来也怪，自从四丫闯祸那次之后，每次来都点名要你弹唱。”
李庄姝沉默不语。
金昔娘又说：“说到四丫，那天你出面救了她，我还没谢过你呢。”
“一点小事，昔娘不必挂怀。”李庄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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