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度的言论引得王家丧铺的伙计们暗暗叫好,何仲颇有扬眉吐气之感,而围观者们窃纷纷开始窃私语。
王珵见形势有变,只好硬着头皮反驳道:“隆丧厚葬乃古来传统,始终具而孝子之事毕,圣人之道备也,姚掌柜难不成是想反道、反礼、反孝吗?”
两人互相扣罪名,争执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姚度不紧不慢道:“贞观十年,长孙皇后殁前,曾对太宗皇帝说过:‘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皇后尚有如此见识,你却还在百姓间宣扬厚葬。”
王珵撇嘴一笑,回应道:“贞观之年,正是开之,休养生息、崇尚节俭乃是适应形势,如今太平盛世,富民强,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生者尚且富庶,如何能够薄待死者?”
姚度又说道:“所谓孝道,发于心,于外,仪礼俱备,器服具全足矣。你以财富为先,乃本末倒置。”
王珵说道:“有心才会倾囊,有孝才会尽力,孝心与财力本是一体,你有意分裂,是何居心?”
两人争执不下,围观者更是听得云里雾里,觉得谁讲的都有理。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他平日里连话都不多,更不喜欢与人争辩,今天怎么就跟王珵杠上了呢?”阿钟不解道。
姚薏秋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爹爹他太反常了。”
俞伯也是疑不解,喃喃道:“这不是比试吗,他们这是在争什么呀?”
郑禄却听得津津有味,欣喜道:“今天可算是来对了,没想到在商肆之间,也有如此彩的辩论。”
姚度不再说话,何仲不经意间向他投去一个欣的眼神,姚度微微一笑,退回到姚薏秋身边,姚薏秋正想问他,还没开口就被制止了。
“好好看。”姚度嘱咐完,便不再说话。
王福凑到王珵耳边低语:“掌柜的,这个姚度究竟想干什么?”
王珵不屑道:“哼,借机搅局罢了,他想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没门儿!”
比试还在继续,等到中午,几轮下来,王家丧铺都赢了,但是经过姚度那一辩,已经失去了压倒的优势,站在两边的人数渐渐从一比十变成了一比二。王珵不知,动摇人心才是姚度真正的目的,他要为接下来的最后一轮做伏笔。
“接下来就是挽歌,我王家丧铺为各位奉上的是《白马》。”王珵说完便走到了一边。
“居然是《白马》,这首歌难度很高的。”阿箫地说道。
“这可是爹爹当年的成名之作。”姚薏秋自豪道。
“诶,是这样啊!”阿乐惊奇道。
姚度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选这么难的歌,看来这场比试王珵是志在必得了。”阿钟感慨道。
“也不知道他们会派什么厉害的人来唱。”阿鼓疑道。
谈论间,挽歌郎手中持铎,在众帮腔的簇拥下缓缓走到了台上。待看清那人的脸,姚薏秋等人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王家派出的挽歌郎竟是阿笙。姚薏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阿笙,姚度则皱了皱眉,神莫测。
&l; ='-:r'&g;&l;r&g;r_('r1');&l;/r&g;&l;/&g;
“怎么会是阿笙?他明知道王珵是怎么对咱们的,他居然还去帮他唱挽歌!”阿钟义愤填膺,就要上前去闹,却被姚度伸手拦下。
“他已经离开了姚家丧铺,要去哪里唱是他的自由。”姚度说道。
“可是掌柜的您对他不薄,他怎么能干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呢!”阿箫也忿忿不平起来了。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好好看。”姚度命令道。
众人心中有气,却仍听了姚度的话,按捺下来。
阿笙收回视线,一扬眉,旁若无人地开始振铎唱歌,歌声婉转哀怨,刚唱了几句,众人便纷纷叫好。王珵面露得。
李庄姝和陈修自朱雀门过,走到承天门大街,只见前方有上万名男女老少簇拥着,歌声掺杂着叫好声、谈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李庄姝不停留,正打算带着陈修快步走过,她突然听到了另一个歌声。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唱的是《薤露》。
李庄姝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口一痛。
陈修关心道:“姑娘,你怎么了?”
李庄姝摆了摆手,抬头向人群中看去,隐约看见有个戴黑头巾的男子一边唱歌一边登台,身边还拥着四名帮腔。但是因为前面围观的人太多,距离隔得又远,李庄姝始终看不清楚台上那人的相貌。
李庄姝看不清,姚薏秋等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白大哥!”姚薏秋随着人群转移到何家丧铺的台子前,发现台上之人正是郑继仁,忍不住叫出声来。
阿钟等人的震惊程度也远胜过刚才看见阿笙的。然而最震惊的人还是阿笙,他当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