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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五 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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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尺仔细地为星子挑出荆棘木刺,伤口虽已被水泡过,但仍有不少沙石嵌入了血肉之中。箫尺又用药酒将之清洗干净。这一过程虽极为痛若,尤甚酷刑加身,星子但觉心中一片安宁,似春回大地,冰封的原野下有丝丝暖流涌动。

星子的肩背臀腿所受棍伤极重,箫尺只是拣要紧之处,大致上了伤药。处理完星子身上的伤势,抬眼看到他那双已不成形状的手,心底暗暗叹了一声,也只好为他挑刺、清洗、上药,虽是例行公事,却也细致周到。箫尺握着星子的手,两人呼吸之声清晰可闻,手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星子的一颗心咚咚直跳,不敢对视箫尺,慌乱地闭上眼。大哥,我不能再唤你大哥了,以后……以后我还能如此与你亲近么?不,不,我真是贪得无厌,无休无止向你索取。从此,我再也不要连累你,再也不要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箫尺将星子的伤手皆缠了厚厚的白布。看那日影偏西,却想:星子这样的伤势,就算勉强带着他走,也走不了多远,还得先找个地方休整几日,待伤口稍稍愈合再上路。呵呵,我真成了吃不了兜着走啊,万里迢迢跑一趟,换来这份保姆的差事……罢了,事已至此,既来之,且安之,归程的安排只能重做打算了。

上完药,箫尺从行李中翻检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扔给星子,让他换上。星子道谢,挣扎着穿好。小时候,那次在摩天岭上彻夜苦等大哥,被大雨浇成了一只落汤鸡,大哥也曾让我换上他的衣服。世易时移,十多年过去了,大哥对我的关爱竟一如往昔。同样是黑色衣衫,带着大哥的体温,穿在身上,连难熬的伤痛都似乎减轻了大半。星子复想起阿贞亲手所缝制的那套灰色的冬衣。旁人但觉平常,对我而言,这些远胜过了父皇所赐的正黄衮袍的太子服饰……

浩瀚天宇万里无云,火辣辣的日头甚毒,箫尺知星子支持不住,打算等到日落出发。遂自行走到一旁,靠着一棵胡杨树闭目养神。星子见状,大哥既然没多的吩咐,那我也就先休息吧!少去烦他。星子遂趴在牛皮席上,阖上双眼。他近日被伤痛反复折磨,无片刻安宁,心情更是跌宕起伏,忽喜忽悲,此时终得安然入梦。

一觉醒来,天色渐暗,晚霞映红了西边天际,箫尺仍坐着不动,没有要走的意思。星子遂默默运功,调理内伤。回天谷中星子受莫不痴重责,不敢运功相抗,伤及肺腑而不时吐血,一直无暇顾及。昨日蒙箫尺赐药,此时再运功调息,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渐觉神清气爽,气力也恢复了不少。上了药的伤口,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如火烧油煎般难以忍受。

直到月华满地,箫尺方站起身,对星子简短下令:“走吧!”

星子忙应声“是”,起来帮助收拾好东西,置于马背之上。

箫尺仍拿出那卷粗麻绳。星子不待他吩咐,便已平伸出双手,束手就缚。星子的手腕本已被绳索勒出道道青紫血痕,甚至渗出血珠,方才箫尺已为他包扎,此时便在包扎的白布上缠绕了几圈,再将另一头绑在马上。

手腕的伤痕被压住,虽仍被磨得生疼,但伤处有白布相隔,也不是过分痛楚。星子轻叹了一口气,竟有点儿哭笑不得。唉!这就是大哥的手段么?他说我跟着他,日子怕不会好过,可是,他怕是做梦也想不出父皇的那些花样百出。就连用马拖着我走,还怕太阳太大将我烤晕了,而宁可昼伏夜出。这比起当时从西突厥归国,重伤之下每日在马背上的辗转颠簸,每时每刻都如同在地狱之间挣扎,已是天壤之别。父皇是我的至亲之人,却曾视我为仇眦,而我明明是大哥的仇人,大哥竟一直待我如手足……

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晴朗的夜色纯净如一块巨大的墨玉,皎皎月轮已残了弯弯的一角,繁星似海,漫天银色的星光如无数璀璨的明珠,四下散落,间有流星拖曳着长长的尾巴一闪而过,划过浩瀚银河。徐徐夜风于耳边吹过,清爽宜人。凌云不紧不慢地小跑,恰好让星子能跟上。星子奔跑在荒漠之中,四周一片静谧,心头却似有星月照耀,明亮濯濯。

箫尺到底要顾及星子,大为影响了行进的速度,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又回到土城。这一回,箫尺进了城,找了家接待往来游商的小客栈,就地安顿下来。近年来因为赤火与西域的战事,阻隔商旅,加之沙漠侵袭,少有行商留驻,客栈的生意已极是萧条,房屋也破败不堪。箫尺出手阔绰,客栈老板只觉天上掉下了金元宝,自是喜不自胜,殷勤备至。

箫尺要了两间房,他和星子各住一间,让店家给星子送去些饮水食物,自己则不露面,与星子刻意保持距离。星子不敢去打扰箫尺,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里,却竖起耳朵注意隔壁的动静。说来也怪,辰旦对星子用尽酷刑,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星子对父皇却少有畏惧,更多的是怜悯和责任,时常率性而为,不计后果。而箫尺大哥,星子则是又敬又怕,虽想亲近,但更不愿惹他不快。面对他时,更常常手足无措。

客栈简陋,屋内只有一张土炕,一副旧桌椅。星子喝了一碗稀粥,便趴在炕上休息。将近傍晚时,星子迷迷糊糊之中,忽听见隔壁房门轻响,脚步声动,是箫尺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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