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闻惊舞睨了眼红枣，却不知道自己双颊泛红，半点也镇不住人。
红枣吃吃笑了两声，捂着嘴撇过头去。
“奴婢这是替您高兴呐，您跟王爷成婚这么久，总算是……”
“瞎说什么！”
闻惊舞扬声打断了红枣的话，“今儿怎么备的这身衣裳，我不喜欢，另取一身来。”
主院没备闻惊舞的衣裳，要取只能回闻惊舞院里，她这是不想红枣再说什么，要将人打发出去。
“那就叫云静去取，奴婢先给您挽发。”
红枣分明听出了她的意思，却假装不知，笑吟吟搀着人坐在镜前。
红木椅上多出个往日没见过的软垫，闻惊舞只看一眼就移开视线。
红枣挽起闻惊舞脑后的一缕头发，挽起时想到什么，蹙了蹙眉。
“说来也是奇怪，今晨奴婢见到王爷时，他脚步有些奇怪，像是……”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只得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闻惊舞琢磨着事情，也没怎么上心，只当他是没睡好，以至状态不佳。
书房内，慕舆凛川坐在桌后，一双眸子古井无波。
长风于林安都是如出一辙的焦急，视线不住在慕舆凛川跟一个灰发老人之间来回。
“你倒是快说啊，王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见老人久久没有言语，林安有些站不住，开口催促。
慕舆凛川叩击桌面的手一顿，视线往林安所在的方向偏移了些。
尽管明知道他看不见自己，林安还是被吓了一跳，赶忙抬手捂住了嘴。
“许大夫，你直说吧。”
慕舆凛川视线落回虚空，像是对诊断结果并不在意。
许大夫，也就是须发灰白的大夫皱着眉看了眼慕舆凛川，眼中分明带着惋惜。
“昨日那药效跟王爷体内的毒性相互影响，这才致使您暂时失明，至于如何痊愈，老朽一时也没个头绪。”
许大夫的医术是京城拔尖的，便是宫里太医也有不及，这话从他口中出来，无疑给屋内几人兜头泼了桶凉水。
“那——”
林安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长风却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不如告诉王妃，兴许她有办法。”
“可以一试。”
许大夫第一时间附和，也想看看闻惊舞的本事。
“不行。”
长风一脚已经迈了出去，听见这话又站在原地，回头看向慕舆凛川。
“先瞒着她。”
慕舆凛川只说这么一句，连个由头也不给，说罢就站起身。
见状，长风上前搀扶，方才的话题也就此作罢。
小半天下来，闻惊舞干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满脑子想着慕舆凛川。
午膳的时辰还没到，闻惊舞就兴冲冲往主院去。
“王爷不在？”
看见林安留在院里，闻惊舞有些疑惑。
什么事情要忙这么久，早起就不见人影，到现在也腾不出空来？
对上闻惊舞的视线，林安目光闪躲，不敢跟她对视。
“是，今早在书房议完事就出了门，说是要往城郊去，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这话挑不出什么毛病，闻惊舞却直觉有问题，直勾勾打量着他。
“被绊住了？被什么事绊住了？”
“这属下怎么会知道，今天跟着王爷出门的是长风，属下可一直在府上。”
“你真不知道？”
闻惊舞逼近了几步，摆明了不信他的话。
林安眼皮猛跳了几下，脚下刚一动，脖颈就被一尖锐的东西抵住。
是闻惊舞头上的玉簪。
“林安，我看着你是王爷的人，不想跟你撕破脸皮，你要是再瞒……”
话没说尽，林安却知道她的意思，闻惊舞擅医，要真耍起手段，他不可能还有站着说话的机会。
“真不是属下诚心要瞒您，只是事关重大，没有王爷的意思，属下无权告知。”
电光火石间，闻惊舞想到红枣今早的话，呼吸一滞。
“王爷的身体出问题了？”
“您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林安就知道要坏，转身就跑。
“站住！”
闻惊舞比他反应还快，一把拽住了林安袖口。
未免抻着闻惊舞，林安只得站住，却始终不肯抬头。
“王爷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他让你瞒着我？”
闻惊舞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安，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
两个都是主子，林安不知该听谁的，内心不断拉扯着。
“好了，别难为他。”
就在院内陷入僵局时，慕舆凛川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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