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开开合合,闻惊舞手上动作没停,眼底满是沉稳。
柳元叙恍惚间觉得身上冰冰凉凉,眼皮却沉得厉害,看不清是谁在帮他医治。
闻惊舞手指一移,落在柳元叙左臂。
因着错位过于严重的缘故,方才那一屋子大夫都没敢乱动,唯恐落了病根。
“咔。”
随着一声轻响,柳元叙的哀嚎传遍小半个柳家。
“混账东西——”
即便意识昏沉,也不妨碍柳元叙咬牙切齿怒骂出声。
闻惊舞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微一抿唇,若无其事地继续将错位的骨头回正。
门被人悄声推开,发出细微响声。
红枣撇着嘴进来,在闻惊舞耳边嘀咕几句,不时往外看一眼。
闻惊舞将话听了进去,面上却不显什么,随口打发了红枣出去。
将将小半个时辰,外头忽然响起脚步声,将屋子团团围住。
闻惊舞合上药箱的同时,门被人敲响,柳家主未经允许就推门入内。
“玄王妃果真医术卓绝,几位大夫都说棘手,到您手上处理的却快呢。”
“柳大人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啊,怎么好像您有些失望?”
闻惊舞挑眉,话说得意味深长。
柳家主脸色一变,拧眉道:“玄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元叙是吾儿,我难不成还盼着他治不好?”
“这就不好说了。”
“你——”
柳家主一噎,半晌冷哼一声,“你欺人太甚,我已奏明圣上,如今院外便是宫中侍卫,你有什么要分辨的,进宫去跟圣上说吧。”
“柳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调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闻惊舞眸光微闪,循着声音看去。
“裴世子。”
来的正是裴江舟,柳家主一见他就迎了上去。
“辛苦世子来这一趟,劳烦将玄王妃带进宫去。”
裴江舟未有言语,往屋内走了几步,款款在桌前落座。
“柳大人,您恐怕是弄错了,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带王妃进宫,我是来……”
裴江舟拉长尾音,故意吊着柳家主那口气。
眼见闻惊舞要忍不住笑意,他才悠悠道:“来告诉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柳家主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王妃,王爷专叮嘱过的,让我将您平安送回王府,咱们这就走吧。”
不等柳家主反应过来,裴江舟就按着椅子扶手起身。
闻惊舞看也没看柳家主一眼,拎着药箱就往外走,还未迈过门槛,药箱就被红枣接了过去。
满院子人都披着银甲,对追出来的柳家主视若无睹,跟着裴江舟离开。
一出柳家,裴江舟面上神情几乎是立刻就变了。
“王妃,那老东西没刁难你吧?”
听到他对柳家主的称呼,闻惊舞嘴角抽了抽,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柳大人分明进宫去告状,来的怎么会是你?”
“嗐,这还不简单,他的人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刚进宫门就被王爷的人拦下了。”
“那这些……”
闻惊舞回身,看着身后那群甲胄加身的人。
“我好歹是个世子,外出打猎带些府兵有什么不妥?至于来柳家,不过是我行经此地,想起曾跟柳大少爷有数面之缘,入内探望罢了。”
裴江舟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两人东拉西扯地说着,不觉间就到了玄王府门前。
裴江舟止步,看着有些欲言又止。
“王妃,其实……今天这事是王爷的意思,我们本在京郊庄子里议事,府上的人一去传话,王爷就连正事也……”
“我知道了。”
裴江舟还没说完,闻惊舞就打断了他的话,神情淡淡的。
闻言,裴江舟也没再继续。
闻惊舞同他到了声谢,头也不回地进了门。
红枣皱了皱鼻子,抱着药箱快步追了进去,却在迈过门槛的刹那回头看向裴江舟,朝他眨了眨眼。
裴江舟意识到什么,眼中兀地多出几分笑。
红枣对裴江舟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她也不想闻惊舞跟慕舆凛川吵架,是以选择和他站在一边。
刚一走出裴江舟的视线,闻惊舞就放缓脚步,指尖不自觉捻动着。
“王妃,王爷昨天也是被气狠了,可他对您的在意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您说是不是?”
红枣打量着闻惊舞的脸色,见她怔愣,直觉是个机会,试探着开口。
闻惊舞抿了抿唇,并不接她这话,脚下步子愈发快了。
见她不喜,红枣没敢多说,恐适得其反。
回来的时辰也巧,两人刚进门,厨娘就将午膳送了进来。
闻惊舞眸子一扫,桌上全是她平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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