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继仁再次站起来迈步，姚薏秋只能陪在一旁干着急。
姚度背手站着，远远地看着郑继仁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站起。阿笙看着，竟也有些动容，差点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说人家坏话。
郑继仁正要再一次站起来，姚薏秋却哭了出来：“白大哥，我求你了，别再走了……”
郑继仁坚定道：“病，大夫可以治，可是，必须自己走。”
郑继仁一咬牙，再次站起来，鼓足勇气迈出一步，竟然没有摔倒，郑继仁沉住气，迈出另一条，也没有摔倒，接着又走出第三步、第四步，虽然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姚薏秋顿时破涕为笑道：“白大哥，你成功了！”
郑继仁慢慢转过身去，激动道：“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薏秋，我可以自己走了！”
姚度见到这一幕，不露出了满意和欣赏的笑容。
“我们走吧。”姚度一边转身，一边说道。
“那……那他……”阿笙指着郑继仁茫然道。
“阿笙，白尘过去的事，你可有告诉过别人？”姚度问道。
“没有，我刚打听到就立马来告诉掌柜您了。”阿笙回答。
“白尘就是白尘，关于他的过去，你必须给我烂在心里，不准说给第三个人听。”姚度命令道。
“掌柜的……”阿笙显然有些不满。
“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今后就别在我姚家丧铺待了。”姚度神严肃道。
“是。”阿笙不不愿地答应道。
姚度换上温和的表，拍了拍阿笙的肩膀，说道：“阿笙啊，我明白你的心，可你要知道，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人这一生，会犯下大大小小许多错误，但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臣年老体迈，不堪重用，请陛下看在老臣多年来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准许老臣免去要职，改任散官。”朝堂之上，李适之跪在玄宗面前，苦苦哀求道。
李林甫瞄了一眼李亨，发现他正眼皮打架，一副昏昏睡的样子。
李林甫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李适之，脸上尽是得意之。他想起三日前李适之的儿子卫尉少卿李霅在家中设宴，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上门，正是他暗中下的命令。后来李适之去人家中一一询问，前面几人三缄其口，最后一人得了李林甫的授意，故意透露实，李适之便明白了，李林甫这是在拿他的儿子威胁他。去年罗钳吉网一事，张垍因得了张贤的点播，将事压在了屈敬、赵有方一层，并未祸及李适之。而经韦坚、皇甫惟明一事，李林甫怕是再也不肯放过他了。
玄宗有些犹豫。
“臣恳请陛下成全！”李适之再拜，又猛咳了几声。
玄宗见他如此，终于同意道：“既然如此，那便罢去左相政事，改任太子少保。”
“谢陛下！”李适之感激涕零道。
玄宗一摆手，道：“好了好了，你既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
李适之退下。
李林甫上前说道：“陛下，适之既退，他留下的空缺，宜尽快补上。”
李亨半闭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很快又消失了。
玄宗点了点头道：“林甫所言甚是，那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李林甫作揖道：“臣心中确有一人，门下侍郎、崇玄馆大学士陈希烈。”
玄宗闻言大喜：“林甫真是深得我心，朕正有此意，明日朕就下旨封他为同平章事。好了，没什么事就退朝吧。”
玄宗正准备结束早朝，殿中却突然传来一阵鼾声。众大臣不敢说话，纷纷低着头朝声源瞥去，只见李亨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张着嘴巴，正呼呼大睡。
“亨儿？”玄宗叫道。
李亨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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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玄宗再次叫道，这次提高了音量。
李亨还是没有醒。
朝上众臣无人敢出声，李林甫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太子！”玄宗终于生气大喊。
李亨猛然惊醒，慌张道：“嗯？怎么了？”
玄宗不悦道：“亨儿，你方才在朝堂之上睡着了。说说，昨儿晚上都干什么了？”
李亨连忙跪下，声泪俱下地说道：“孩儿听闻父皇近日睡欠佳，孩儿忧心父皇，心里想着，父皇尚不得安睡，做儿子的岂敢合眼，故一未，失礼于朝上，还父皇责罚！”
玄宗闻言，转怒为喜道：“难得你一片孝心，朕命你今晚好好睡觉。起来吧！”
“谢父皇！”李亨说完起身。
散朝后，众人陆陆续续走到宫殿外。李亨打着哈欠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大臣三三两两地走在一块儿，有两名大臣望着李亨的背影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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