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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凄风苦雨道弃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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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继仁还坐在南街的茶摊上,无所事事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突然,一个悉的身影闯进了郑继仁的视线。郑继仁突然神大变,站起身来,仔细看去,只见那名女子身着白衣裙,身材纤瘦,看背影恰似见时的李庄姝。女子转身拐进一个小巷,郑继仁放了几枚铜板在桌上,便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郑继仁一直追到某个小巷子里,却不见了白衣女子的踪影。郑继仁懊恼至极,此时脚有些酸痛,便俯下身来揉了揉。就在这时,女子从郑继仁面前的横巷走过,郑继仁抬头时只看了她的一半的侧影,于是又继续追了上去。

郑继仁一从南街追到东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四张望,终于在前方的桥顶上找到了白衣女子,连忙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

女子正要下桥去,却被人一把拉住,被迫转过身去。

“庄……”郑继仁欣喜地叫道,结果“庄”字刚出口,他便发现眼前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女子恼怒道:“你干什么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对我拉拉扯扯的!”

郑继仁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女子一把甩开郑继仁,看向他快要站不稳的双,嫌恶道:“真是有病,瘸子还想非礼人……”

女子说着便走下桥去。郑继仁大失所望,叹了口气,靠在桥栏上歇了一会儿,感到脚好了些,便回头往来时的方向走下桥去。

这时李亨与李庄姝也走到了东街,此时正打桥边而过。李亨走在靠近桥一侧,挡住了李庄姝和郑继仁之间的视线。

郑继仁并未在意,下桥后便朝反方向走去,没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李庄姝清脆的笑声。郑继仁瞬间被那笑声击中,转身看去,李庄姝已经先行没入转角,郑继仁只看见李亨眼带笑意地看着转角的前方,很快便跟着消失了。

郑继仁于是转回身去,自嘲道:“先是背影,现在又是笑声,我真是魔怔了。”

郑继仁抬步向前走去,没走出几步,电光火石间,他忽然回想起李亨刚才的眼神,在记忆中,那种眼神他见过几次,第一次是李庄姝险遭刘文定毒手,李亨赶来相救,扶起李庄姝,搂住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第二次是他去悦来酒楼接李庄姝,却碰上李亨送她回来,两人相视而笑,李亨看向她的眼神里有着比知己还要多一些的期待、欣赏和怜惜。

郑继仁确认,刚才李亨看向转角的眼神,就是他看向李庄姝的眼神。意识到这一点以后,郑继仁回过身去,追到转角,却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郑继仁全然忘记了自己脚不便,拼了命地向前追去,四搜寻着李庄姝的身影。

李亨与李庄姝并肩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里,突然一滴雨落在了李庄姝眼前的地面,李庄姝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天空,只见阴云密布,雨滴三三两两的开始落下来。紧接着,李庄姝头顶出现了一把伞,李庄姝扭头看去,是李亨为她撑起了伞。

“庄姝总不爱在雨雪天气里带伞。”李亨笑着说道。

李庄姝微微一笑,两人共撑一把伞,向前走去。

郑继仁跑过几条,也到了这个巷子,此时郑继仁衣衫微湿,湿发贴在脸上,气喘吁吁。郑继仁环视左右,终于发现了在雨中同行的李亨和李庄姝。

“李庄姝——”郑继仁大声喊道。

此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仿佛击中了李庄姝的心。李庄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蓦地睁大眼睛,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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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想要回头,却被李庄姝制止。

“不要回头。”李庄姝扼住李亨的手腕,努力隐藏着绪。

李亨感觉到李庄姝抓着自己的手非常用劲,再看向她忍耐的神,便没有回过头去。

李庄姝继续向前走去,李亨跟了上去。

“李庄姝,我知道是你!”郑继仁又喊道。

雨势渐大,李庄姝充耳不闻,兀自加快了脚步。

“你就这么害怕见到我吗!”郑继仁继续喊道。

李庄姝听到这话,终于停下了脚步。

南街这边,姚薏秋买完板栗糕从店里出来,就被那一声雷惊到了。姚薏秋于是把几盒板栗糕护在怀里,全然不顾自己被雨水打湿,急匆匆地跑回南街,茶摊老板正在收拾桌子。姚薏秋环顾一周,没有看到郑继仁的踪影。

姚薏秋上前问老板:“请问,刚才在这里的那位公子去哪里了?”

“公子?你是说那个穿着灰衣服、脚不太灵便的公子?”老板说道。

“没错,就是他。”姚薏秋说道。

“他早就走了。”老板说道。

姚薏秋紧张道:“走了?他去哪里了?”

老板摇了摇头,说道:“这我可不清楚。”

姚薏秋着急道:“一定是因为我去了太久,白大哥等得不耐烦了。可是,他会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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