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扶真在漆的翠绿的椅子上坐下抽烟，烟让他精神放松，吞云吐雾之际他抓着额头似乎在思索其他之事。
“王诺，那家研究所非常神迷，在社会上几乎没什么蛛丝马迹，不过他们又接受全国各地财团的暗中资助，像是在研究一个更大的计划。像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我们开了个小洞，但一脚踏进去却发现是个深不见底的冰窟。恐怕在政府里也有人知道这事。”
“扶真你讲的更大的研究是什么？”
“我只听到那男人说，何保剑在生前签了死后复生的协议书，也因为这个协议就算他死了富华集团还是会继续资助他们。”
“死后复生？什么东西啊？”
“现在听来滑稽，可当时那个男人可说的信心满满，而且何千宴和边烽炜也没有怀疑，好像觉得这是完全可能的事。”
“这……”
“所以我才说，大概只是冰山一角而已，那个哪也查不到的研究所不光是造克隆人那么简单，我怕这案子不管怎么卖力往下查，到头来都会牵扯到那群有权有势的资助者，到时候上头一句话，这案子别管死了多少人，都会变成桩永远破不了的死案。”
“真这样的话，那还往下查干什么？”
“如果我说是因为正义感，你会觉得可笑吗？”
“是挺可笑的。”
蒋扶真深吸口烟，但其实他心里是没有底的，案子最终会如何发展他完全不知道，甚至连有没有办法抓到那些人也不得而知。
这是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无力感。
感觉就好像看到百米高的海啸扑来，那种时候还有什么好跑的呢？坐下静静抽完最后根烟，让那无力感融化于血液中，那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年底将至，这一年似乎过的特别漫长，有如前三十年所有的事都集中在这一年发生。
两姐妹在这一年里亦发生了以往所难以想象的转变，就像那句名言所说
——身体有多繁荣，灵魂就有多腐败；相反的，随着身体的腐败，灵魂就会繁荣。
她们行走在用无退路的断崖边，每跨一步身后的路就坍塌一点，只要稍稍想往后退，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千又和千宴在房间中喝酒，就像在以前的家里一样。她们谈论着当复仇结束，要怎么开始新的生活。
千宴不愿接管公司，称宁愿做隐身小姐，过的自由自在。公司的事交给千又，让千又和温冰一起管理。
而千又则想到了段彬，被绑架的那晚她清楚听见段彬在后面嘶声力竭的叫喊，但很快即了无声息，他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因为自己。
如果复仇结束，还能做回原来的何千又的话，她想陪段彬去看医生，至少让他变回一个正常人。
两人说着说着向泳从房间出来，插话道：“以后索性就这样住在一起算了，也满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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