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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八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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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子扬也换了夜行服,做好了各种准备,来请星子出发。临行前,二人各服了一枚“飞雪”的解药。箫尺将他们送到地道入口,目送二人钻入黑黢黢的地洞中消失不见,又在绵绵夜雨中站了良久,方独自摸黑回了承嗣宫,于黑暗中枯坐了一会,点燃案上的一盏灯烛。箫尺望着那昏黄的孤灯摇曳,伴着窗外缠绵雨声,心绪万千,对影无眠。

开始时,似乎一切都如子扬所料,当晚的刺杀行动进行得十分顺利。子扬和星子潜入地道后,星子摸出火折子来点燃火把,于前面领路。火把熊熊燃烧,密道内也不闻腐败潮湿的气味,显然有若干隐蔽的通气孔道。星子凭借超凡的记忆,在机关密布错综复杂的地下,左右腾挪,小心翼翼地避开种种陷阱,子扬则亦步亦趋跟随其后。

地道曲折往复,犹如九曲回环的迷宫,难以任意施展轻功。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星子方找到那个离扶桑主帅营地不远的出口。地道出口是在一块巨石之下,两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掩映其上,甚为隐蔽。星子转动机关,那巨石缓缓地转了半圈,露出一个二尺方圆的洞口。两人探身出了地道,确如子扬所说,所在是半山坡上的一片密林里。

夜色漆黑如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夜雨仍未停歇,打在茂密的树叶上沙沙作响,山林中生机勃勃的草木气息,伴随着四处飞溅的雨滴,肆意弥漫,沁人心脾。星子从不见天日的深宫回到山野之中,呼吸着略感冷冽的清新空气,不由精神大振,胸中豪气陡生,仿佛又重返那些杀伐征战纵横驰骋的峥嵘岁月。

下山时,换了子扬带路。怕留下脚印痕迹,两人皆不走山间道路,而是飞身上了树梢,于重重树枝上纵跃而过。星子与子扬皆轻功出色,踏枝穿林,便如一阵簌簌微风于雨夜中掠过层林,听不出半点异样。

待到了山脚,二人方从树上溜下来,闪身躲在一处矮矮的土包之后。子扬指着十数丈外一片黑沉沉的房屋,压低声音:“就是那里了!”星子屏住呼吸,仔细观察了一阵,看不见有灯光,也听不见有人声。

为防有诈,星子又静候了良久。期间,除了两小队巡逻的卫兵按部就班地绕着山脚走了一圈外,更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敌人真是被子扬骗住了,认为明日就可以趾高气扬地进城受降,加之夜雨如磬,根本不曾想到会有偷袭刺杀之事。

将近三更时,二人离开藏身之处,如矫捷的狸猫般,几个起落,便已到了主帅加贺所在的小院背后。两人轻盈地翻墙入院,按图索骥,照既定的计划行事。星子直奔主屋,子扬则负责扫清周边。伊兰所赠的“飞雪”果然厉害,那些卫兵在睡梦中便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昏迷。子扬又顺带解决了院门外的哨兵。

这时,星子也已得手。他摸进主屋后,黑灯瞎火中,隐隐听到床上有呼吸之声。星子亦不近前,先估摸着床头方位,吹了少许的“飞雪”粉末。默立片刻,待呼吸之声渐渐低了下去,星子方溜到床边,无声无息地拔出启明剑来,映着幽蓝剑光,果见昏迷中的那人左边嘴唇下面有一枚黑痣。星子更不迟疑,手起剑落,干净利落地割下了加贺的头颅。加贺甚至还来不及哼一声,已命归黄泉,唯有颈间鲜血喷溅。星子暗想,这头颅须得拿回去示众,以鼓舞我军士气,打击敌人信心,便拎了头颅出来找子扬。子扬看了一眼,略点点头,示意无误。

二人汇合后,便大摇大摆地从小院正门出去,又潜入附近的两座院落,如法炮制,一鼓作气解决了扶桑军的另外两员将领。星子还剑入鞘,将三颗头颅的头发拧成一股,打了个结,套在手臂上。二人照原路返回密林,仍是飞身上树,踏着树枝到了密道入口,背后远远的似乎有巡逻士兵的叫喊,有汪汪的犬吠。星子回头一看,小院中已点亮了灯火,但尚不见有人追来。

将入地道前,子扬按照预先的约定,寻了一片稍开阔处,放出一枚烟火信号。那烟火直冲开雨雾夜色,如一支利箭飞入云霄,啪的一声巨响,于半空中幻出一片璀璨红光,周遭的山石树木,皆照得如同白昼!

星子舒了一口气,数十里方圆内皆可见此烟火,伊兰得到信号,便可下令死士们行动了!未等红光散尽,子扬已拉着星子钻进了地道。星子旋即启动洞内的机关,以巨石封住洞口。这样,就算追兵稍后赶来,发现了这入口,刀斧固然打不开洞门,就算以大量炸药开山炸石,也只会破坏机关,轰塌洞口,仍是难以入内。

子扬点燃火把,照亮前路。既已脱离敌营,星子也不着急,每前行数丈,便摸索着放下一处机关拦截。如此三番,设下重重障碍,以确保万无一失。密道一路倾斜向下,直插山中腹地。数十丈以后,离那半山腰的出口已远,再听不到什么动静,不用再担心被人追堵而功亏一篑。

星子扯下蒙面的黑纱,深深呼吸几次。想起临行前大哥的切切叮嘱,简直有点难以置信,这就算是大功告成,“逃之夭夭”了么?不但毫发无伤,敌人都未来得及反应,未来得及放一枪一弹,而酋首更不曾睁眼,便于睡梦中送了性命!虽说星子单身闯营刺杀也不是头一回,但从前所要面对的不过弓箭刀剑而已,而扶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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