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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七 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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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当然要去啊!”子扬无奈地撇撇嘴,满脸忿忿,朝箫尺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已经给你大哥打了包票,立下了军令状了么?我若不随殿下去,再将殿下毫发无损地送回来,你大哥岂不是要当场砍了我?再说了,我好歹也曾陪着殿下进特训队练了半年,就算我惫懒愚钝,学艺不精,绝不能与殿下你相提并论,但今日这种情况,帮殿下警戒掩护,顺带料理一些外围的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至于拖你的后腿。”

在天京时,星子为护卫箫尺安全,曾请求马尔尼派恒阳国教官来训练大内侍卫,运用新式武器装备。星子虽然不是侍卫,但自认是义不容辞,求箫尺特许他入队。纵然训练艰苦繁重,亦迎难而上,毫无怨尤。子扬身为侍卫首领,无法推脱,但觉苦不堪言,明里暗里,埋怨了星子无数次。星子当然只能软磨硬泡,讨好赔笑,求着子扬坚持下来。不过,两人共同训练了半年,各种技术战术倒是掌握纯熟,配合默契。就子扬探听的情况看,与训练中设计的种种困难相比,这次确实算不了什么。

子扬提起往事,箫尺不免又心生惭愧。当时,星子一听说我担心新式枪械会带来危险,便立即张罗着组织训练侍卫,又百般恳求我许他参训。他吃了许多苦,还要兼顾使馆公务,历经艰难方练成绝技。星子一心一意都是为我,视我的安危高于一切,我竟一直怀疑他,防范他。到现在他都被蒙在鼓里,对我的心思一无所知……

听子扬自信满满,箫尺仍不能放心:“子扬兄弟,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要你去陪着星子,你们都不去才是最好。”

子扬笑笑:“陛下勿忧,等臣先说完。”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今夜从地道过去,先到山坡上的那片密林潜伏,观察动静。等到时机成熟时便行动,我负责解决卫兵,殿下则去擒贼擒王,力挽狂澜,立下那惊天动地的盖世奇功。”

“哥!”星子亦忍不住嗔道,“先说正事好么?”伊兰正站在星子身旁,虽沉默不言,却吐气如兰,幽香满襟。星子免不了心猿意马,忐忑不安,想起昨日子扬对箫尺说的话,只怕伊兰揣摩自己的用意,再生出什么事来。

“臣只是恭喜殿下,得此天赐良机,别无他意。”子扬笑容十分暧昧,笑得星子心头直打鼓,十分不自在,“殿下必然马到成功,方便的话,还可以顺带结果了旁边小院中的敌人。事成之后,即可潜入地道,逃之夭夭,不!不!顺利撤退。扶桑围在上京城下的大军,恐怕到了天亮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出事了呢!”

星子未及回应,伊兰已主动开口:“尊者神勇无敌,子扬大人计划周全,奴婢不敢再班门弄斧,唯衷心祈祷尊者诸事顺利。不过,奴婢有一味迷药,名为‘飞雪’,或可助尊者一臂之力。”

伊兰说着拿出一只五寸来高的药瓶,递给星子,星子接过,便欲去拔那瓶盖。“尊者且慢!”伊兰急急地道,摆手示意不可:“这瓶中是极细极轻的粉末,若是误吸了一星半点,不管武功如何高强,都会当场昏倒。”啊!星子一惊,忙把手缩了回来。

伊兰又摸出一只白色的小布袋,“这袋中有几根特制的吹管。用吹管沾上少许“飞雪”粉末吹出,一两丈以内的人皆会昏迷。另外袋中还有数枚解药,今晚行动之前,尊者和子扬大人先服下解药,即可无虞。若有自己人不慎中了迷药,也可以此解之。”

伊兰竟有这样的宝贝!难怪她胸有成竹欲去行刺。星子接过布袋,一迭声向伊兰道谢,伊兰照例谦辞。子扬却将药瓶和布袋都要了去:“殿下,我帮你去清扫障碍,正好用得着娘娘所赐的宝物,这事就交给我吧!”

子扬另外铺开一张纸,仔细画出加贺所住的小院内情况。子扬指着图道:“院门外必然守得有哨兵,夜间附近也可能有人巡逻,这些我们都可以暂时不管。正面最大的那间堂屋是白日里议事之处,加贺夜间应是住在旁边的卧室里,另外还有两间小屋,应当是卫兵的住所。到时我去对付那些卫兵,殿下直接去主屋找人就好。等到撤退的时候,如果遇到哨兵再随时解决。既然有娘娘所赐‘飞雪’,若有闲杂人等,也只是吹灰之力而已。”

子扬又在纸上大致勾勒了加贺的容貌,特别提醒星子:“殿下,他左边嘴角下方有一枚黑痣,是他最显眼的特征。殿下千万不要弄错了!”

星子连忙应下:“是,我知道了。”俯身认真查看子扬所绘的图画。暗想,子扬哥哥平日里大大咧咧,真正做事时竟如此滴水不漏,有百密而无一疏,实是不可小觑。

记得当年我初出茅庐,领军解子午谷先锋营之围,由于敌我众寡悬殊,我便逞匹夫之勇,冒冒失失闯进敌营,企图刺杀杜拉王子。等到混入了中军大帐,才发现两眼一抹黑,连杜拉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一击不中,旋即被他的千军万马包围。若不是杜拉光明磊落,不肯倚多取胜,主动提出和我单打独斗,我早已成了他刀下之鬼。假如当初就那样稀里糊涂死了,不知道子扬会是什么感想?怕是要被我蠢哭吧!复想起伊兰与杜拉曾有过一段情愫,星子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如果……如果杜拉还活着,伊兰会是如何?杜拉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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