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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 辰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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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不会这般行事从无所畏惧不计后果。但他不想当皇帝么?他已身为色目国王,反倒来说这种便宜话,岂不是此地无银?

辰旦疑惑而嘲弄的神色落入星子眼中,星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有些话在心底压了太久太久,如负石山行,跋涉终年而不曾得解脱,终究该说出口。星子静静地吟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父皇,这世界当真需要一个皇帝么?万民当真必须自甘为奴,寻一个主子来供奉么?”

星子并不需要辰旦的回答,“不!”星子略加重了语气,道,“我不想当天下之主。从来用剑者死于剑,用刀者死于刀,概难幸免,我不想玩火自焚。我不想生死荣辱皆系于一人,我也不想我一人主宰芸芸苍生的生死荣辱。我不想以天下人为敌,也不想天下人以我为敌。我不想我的手中沾染我至爱亲人的鲜血,也不想我至爱亲人的手中沾染我的鲜血。我不想一生只能听见他人编造的谎言,也不想一生只能编造谎言去应付他人。我不想俯首跪拜谁,也不想谁来俯首跪拜我!”

星子一席话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怒而威,那不是手握权柄者倚仗强力迫人俯首的威严,而是与生俱来不容人轻侮的自尊。他虽仍端正地跪在寝宫坚硬如铁的金砖上,却仿佛脚踏昆仑,头顶苍穹,按剑而立,从来不曾向任何人屈膝。

辰旦似震惊,似迷惑,定定地望着星子,眼珠子都似不会动了,不敢相信他的所听所闻。许久,方强自镇定,挤出一丝冷笑:“你既然不想俯首跪拜谁,那又何必在朕面前装模作样?”

星子轻轻一笑,刚硬分明的五官渐渐转为柔和,灯光下愈显出温润之色,语气诚挚温柔,吐露赤子心声:“我拜的是我的爹爹,我的生身父亲。我从小无父,多么希望能有爹爹在我身边,多么希望他能牵着我的手,让我偎在他怀中……”星子神情有些惘然,“哪怕他打我罚我,要我俯首,我也心甘情愿,绝无怨怼。”

星子吐出爹爹二字极其自然,如绕膝稚子娇声婉转,辰旦本能欲要阻止,可嘴角蠕动了几下,竟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曾在此挨过鞭笞,受过杖责,流过鲜血,于生死边缘捱过无尽苦难,也曾与朕同卧一榻,可朕用尽一切心机手段,雷霆雨露,不能撼动他分毫!主宰生死荣辱?可笑!朕连这一介竖子都奈何不得,罔论为天下之主?

辰旦尚在恍惚之中,星子已渐渐隐去了笑容,凝眉成结,复正色道:“父皇,实不相瞒,若你不是我的父亲,而只是臣的陛下,那么,这世上便不会有你我共存之地!”

最后一句话,星子如此直白,如此决然,每一字都似一柄刀锋全无防备地刺入辰旦的耳膜,再直直地捅进肺腑,最后反射为赤目中的杀气凛冽。星子却坦然相对,毫不退缩地承受辰旦的愤怒,近乎自虐地让他那如利刀般的目光将心脏一剖为二,任心头汩汩鲜血无遮无挡地流下……痛!更胜过炮烙酷刑的痛!或许只有这样两败俱伤的残酷,这样穿透心扉的剧痛,才能稍稍减轻对箫尺大哥的负疚,才能获得一星半点的平静安宁。

辰旦原本黄黑的脸色霎时转为惨白,不知是气还是恨,伸出手,似乎想给星子一记耳光,却发现鞭长莫及,极慢极慢地将手掌攥成拳头,哑声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星子膝行上前,扶辰旦躺下,辰旦似已精疲力竭,任他摆布。触手皇帝的瘦骨嶙峋,星子眼中热泪一动,低声道:“父皇勿忧,儿臣会不惜代价保全你。”停了停又道,“儿臣知道,皇位重于父皇的性命,儿臣……也会为你保全。”

星子本是承诺的话语传入辰旦耳中,却似暗含了恩赐,暗含了悲悯,甚至,暗含了轻蔑,如倾万里冰河之水,从头浇下,霎时扑灭了辰旦的滔天怒火,只剩了绵绵不绝的悲凉。最为残酷的认知终于浮出水面,令辰旦绝望而挫败。原来,他加之于朕的,不是他的任性,而是他的恩典;朕加之于他的,不是朕的恩典,而是朕的任性。可朕不甘心,不甘心这样的惨败,但为何已没有了力气反击?

星子轻轻地为辰旦盖上明黄锦被,望着他憔悴病容,轻声细语,犹如催眠:“父皇且放宽心,安心养病。前线的战事……箫尺大哥平定了南方,马不停蹄挥师北上,便是打算在汛期来临之前强攻下永定河天险,直捣京都。前一阵子,上京以北遭遇了多年不遇的涝灾,但永定河中上游并无大雨,每年汛期约是六月前后。因此,守军务必死守,拖到汛期,若河水陡涨,渡河难度即会大增!而河之南岸几无险可守,唯有苍州一处城防坚固,尚为可恃。其城外的葫芦口为南军渡河首选之地,苍州失,则葫芦口失。父皇可遣兵力增援,务必守住苍州二至三个月,以为腾挪!而上京现有的兵力,除父皇的亲卫外,其余军队皆可尽早调至永定河北岸布防。”

辰旦骤然一惊:“皆调至永定河北岸布防?那上京岂不成了一座空城?倘若有人乘虚而入……”

星子低低一叹:“是,此乃不得已而为之。两害相权取其轻,父皇,上京城中亦有迫在眉睫的危险么?”

星子问得认真,辰旦竟哑口无言。上京有没有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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