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杀人眼神,吓得刘三吾浑身一颤。
他深知陛下这是动真火了。
同时,他也替麾下的那些官员感到悲哀。
皇帝的龙威已然吓得他们丢失了为官者的本分。
忘记了陛下所推崇的民以食为天,所忌讳的官逼民反。
这些人大包大揽的,枉顾了陛下的圣恩沐德。
受了灾的百姓,到头来只会骂着皇帝夺了江山。
却仍如同残暴的元廷一般,不管他们的私活。
“字行,你拿着咱的口谕,要求户部核查受灾具体情况,查验国库结余,拟定救灾计划。”
“这些庸官的失责,等到赈灾事情完结了,朕再找他们算账。”
“是,臣领旨。”刘三吾马不停蹄地再次奔赴户部的衙门。
与此同时。
西山万亩荒地,在近千人的流民和脚夫的努力。
终于完成了酸碱性的调和。
只等着草苗冒出头来。
他要选出极佳的五千亩地,赠予八爷爷算作谢恩。
算算日子,大概还有两三天就该进学堂了。
这些地的事情,需尽快解决了。
在朱乙贵忙碌这一切时。
常升和常森早就一副见鬼的模样,坐在简易长棚内,大眼瞪小眼。
“二哥,你说这小子长得极像小妹。”
“为何这行为做派,却和咱们常家人一点都不像呢,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常升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
“他一会儿黑灰一会儿白石粉的,混在一切,顺着水桶和竹管,沿着沟壑流淌。”
“我怎么看都像是都像是一个龙虎山的道士,在这西山脚下,布置什么阵法。”
“难道这就是煌儿的驱鬼之术,他就是靠着这法子开垦边缘的荒山的?”
这兄弟俩正陷入极度的自我怀疑和猜测时。
朱乙贵已笑吟吟地端着两碗山泉水冰镇过的烈酒,缓步走了过来。
“两位大叔,小乙再次谢过。”
常升眼中浮现笑意,心里暗赞一声。
好小子,恩仇分明。
待恩人彬彬有礼,对仇人心狠手辣。
二人接过酒水,目光一扫周围并无任何人。
而后常升喝了一口酒,砸吧一下嘴,“小郎君,不要客气。”
“我等二人相助于你,想必你心里一直犯着嘀咕。”
“实话告诉你,你长得像是我们的外甥,他名字叫朱允煌,不知道你可认识他?”
话音一落。
常升和常森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朱乙贵的神色。
可惜。
他们失望了。
朱乙贵流露出困惑和不解,很自然无做作。
“那两位可能认错人了。”
“我这些年,跟着母亲东躲西藏,不过是流民乞丐出身。”
“怎么可能是两位国公的外甥,怕是您二位忧思太重,认错人了。”
实际上。
他在心里也做了一番天人挣扎。
方才指挥众人改良土壤之时,他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明初的人物。
开国公常升和郑国公常森。
到底是谁?
后来,突然惊骇地想到。
他们那一位的儿子。
大明朝开国大将军,排名第二的人物——常遇春。
一个号称常十万,擅长先锋突击的神将。
是大明不败的神话!
他们的二儿子和三儿子。
如今要和自己攀关系,还想做自己的舅舅。
朱乙贵是睡着了都能笑醒的那种愿意。
可是,他读过历史,知道朱标娶了常家的女儿,作为太子正妃。
生了两个儿子。
一个朱雄煐八岁早夭而逝。
一个朱允熥被囚禁一生,郁郁而死。
这些事都是有明史记载的。
他可不敢冒出这二人中任何一位!
当了这两位的外甥,那岂不是也算硬当朱元璋的孙子。
冒充这样的身份。
恐怕比得罪朱棣死的还快、还惨呢!
诱惑很大,危险系数更高。
所以天人交战后,朱乙贵很快地表明态度,告诉他们认错人了。
见到两人因为自己的否认,有些失落,他趁机攀交情道。
“两位大叔,不管怎么说,小乙都承了你们的大恩。”
“有何需要尽管吩咐,我朱乙贵绝不推辞。”
常升闻言,认真地点点头,“好,那我们以后就倚仗你了。”
说完,他便和常森挥手告别。
如今,这小子想不起自己的身份。
他们又有些没谱了。
还是得回去和自己老舅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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