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哭声,翻着眼睛看去——女友捧着我的心脏正在哭泣。
手指被心脏染的鲜红,血滴滴在我的胸骨上。
遇有这种状况,我必须镇定,否则,她将拿起心脏转身跑掉;
我的生命体征就差缕成直线一条。
她是怎么把心脏搞出来的,目前未知。
她想要的事情一般都能成功,唯独让她失望的就是我的心,总在与她分离。
她问过很多次,能不能专心,或是用心点,无论怎样正常点。
不能,这颗烂心总与她是分离的;她很失望,有时根本不想理我。
原因之一是——心脏的血泵出现了问题,她一直觉得我神情恍惚,基本频率不在正确位置上。
我狡辩医生是窦性心动过速所致。
是了,她迫切想知道这颗烂心与她蛇样脉动的心脏是否合拍。
结果她手捧心脏时,哭了。
她的哭声,我很心疼,况且是她手捧我的正在滴血的心脏
——我完全崩溃了,心即刻就要粉碎了。
我央求着,让她心放回我的心脏,她仍是泣不成声,听不懂我在什么。
事已至此,我必须耐心等待着她,置生死度外的感觉蔓延着。
她哭着——鼻涕和眼泪往下滴着——我要不停为她擦拭鼻涕和眼泪。
——
很明显,我的心脏不能经受外部流入的眼泪以及鼻涕的分泌物——医学告诉我,心脏是个顽强脆弱的物件,一旦放弃了,就同花瓶一样即刻粉身碎骨。
我尽量劝导女友,转移她的视线,但是不能急于求成,否则她仍会急转身离去。
我语气沉稳地问她——昨天买那身裙装呢,怎没穿上呢,试衣很模特的。
她摇头,默默流着泪……
我忽然醒悟了,她看到我心上什么东西了——是爱的证据,是花心过的证据,是前女友的影像,是心室上的瘢痕,是赌博有过的贼心,是激情的血色??
不能让她再看下去了,她会看到她看不到的很多东西。
我要收回我的心脏,尽快,不能迟疑,不能张扬,必须完整保持我已有的形象。
我**起来——疼——疼呀——疼疼疼。
女友看破我,止住哭。
撂下心脏,抱住我摇啊摇——你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笑的好高兴啊——好高兴!她的心血来潮一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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