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得紧紧的,高度紧张,全神戒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盖铃铃也不敢怠慢,时刻警惕着,带着一个贴身亲兵,睡在一个四面临窗的小房子里,连衣服也不敢脱,机警地竖起了耳朵,捕捉着空气中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只等暗哨发出信号,她就冲出来动手,来个致命一击。
一天,二天,三天,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怪物像有了先知先觉,根本就没有出现,明里守护以及暗中埋伏的侍卫们,也渐渐地放松了警惕。盖铃铃心里也没有底,她也不知道,怪物还会不会出现?究竟在什么时候出现?
那一天,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夕阳刚刚沉入了莽莽苍苍的地平线。一大群晚归的乌鸦,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纷纷扰扰,叽叽喳喳,阵雨似地在天空中翻飞,盘旋,黑豆般地在天空中弥漫,遮蔽了那轮浑圆、浑圆的落日。
就在这个时候,庑房那边传来了一声尖叫。叫声突兀,尖锐,歇斯底里,十分恐怖而又凄凉,是一个宫女的声音。庑房也叫廊房、厢房,平时供宫里堆放杂物,或者给资深的宫女、太监居住,位置有些偏秘,隐秘,人迹罕至。
“不好!”盖铃铃一声暗叫,脚尖在床沿上一点,身子如同离弦之箭,飕地一声射出了小小的窗户,几个起落就到了庑房外面。庑房的门大开着,地上淌满了一滩滩的血迹。桌椅东倒西歪,一片狼藉,留下了打斗的痕迹。
盖铃铃心中一凛,仗剑拧身,又顺着甬道追了出去。在甬道尽头,盖铃铃看见了两个女侍卫。两个侍卫都仰八叉地躺在血泊里,一个脑门上开了一个洞,正汩汩地冒着鲜血,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就是华佗再世,恐怕也活不成了。另一个断了一条胳膊,正捂着伤口,哭爹叫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盖铃铃满脸悲愤,剑尖幻出了千万朵雪花,又一口气追了出去。怪物被女侍卫挡了一挡,动作慢了不少。盖铃铃赶到时,他正抓着宫女往嘴巴里送去。盖铃铃挥起剑,奋力往前扫去。剑刃带风,仅仅扫下了宫女脚上的一只绣花鞋。
怪物张开大嘴咬了咬,咬下了宫女的头颅和大半截脖子,格格崩崩地嚼得粉碎,脖子一抻咽了下去。然后,他身子旋了几旋,扭了几扭,顿时化成了一股黑黑的轻烟。一眨眼的功夫,黑烟就蛇一样地窜起,融入了油纸一样漆黑的天空。
人不可能在同一条河流里呛两次水。
盖铃铃吸取了宫女在庑房被抓走残杀的深刻教训,明文规定每天傍晚时分,宫女们都必须在安华殿集体食宿,统一行动,不给怪物以可乘之机,也方便侍卫们集中力量防守。盖铃铃始终坚信:正义只是迟到而己,它永远也不会缺席。
洛洛也自告奋勇,把手下的侍卫分成了两拨。一拨装扮成宫女,驻守在东瑶池的钟粹宫主殿,与东王母寸步不离。另一拨则守护在宫殿的进出通道,东西两个厢房附近。就连宫女们出去方便,打水,采购,也必须事先报告,由侍卫护送。
也许是见宫中有了准备,防守严密,怪物也消停了一阵子。有几个晚上,仅在钟粹宫附近转悠,对天咆哮了几声,在宫殿门口撒了一泡尿,以作为报复。然后,怪物脑袋一晃,身子扭了几扭,全身的骨骼爆豆似地炸响起来。
盖玲玲自以为有机可乘,仗剑从一扇窗户里袭出。宫女洛洛也从背后抄底,前后夹击。怪物见势不妙,脚尖在殿门前的石狮子上一点,身子拔地而起,凌空一掌把石狮子拍得粉碎。而怪物也借力飞起,身子快逾一粒破空的弹丸。
怪物快,可宫女洛洛的身形更快。她一声娇叱,身子如影附形,也跟着怪物飞上了天空。她挺起剑,剑尖幻出了千万朵雪花,一剑直贯怪物前胸的乳突穴。怪物嘴一张,喷出了一口黑气。宫女洛洛被黑气所熏,一个踉跄跌下了云头。
宫女洛洛的突然出现,把盖铃铃惊得目瞪口呆。一个小小的女侍卫,竟有如此修为?其武功似乎不在自已之下。她又是何方神圣呢?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可盖铃铃看她的身形和手法,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似是而非。
幸好宫女洛洛只是一时昏厥,并没有完全失去功力,从高高的云头上摔下来,也是有惊无险,一场虚惊而已。盖铃铃一把扶住,两人惺惺相惜,在宫女和侍卫的接应之下,一前一后进了宫殿,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安生了四、五天,怪物实在耐不住饥饿,又跑出来伤人了。侍卫和宫女们都人心惶惶,如临大敌。也许是出于惯性,或者说怪物也像人一样,懂得趋吉避凶,专拣软柿子捏。他不走大门,也不经过东西两个厢房,按落云头就直奔庑房。
庑房里静悄悄的。
昏黄的豆油灯闪闪烁烁,把小小的庑房照得亮如白昼。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宫女,可能是因为病了,正憔悴不堪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娇喘微微,香汗淋漓。看眉眼,凭长相,隐约就是女侍卫洛洛假扮的一个宫女。
怪物四顾无人,不由得眉开眼笑,挓挲着两只巨锚般的大手,步子铿锵地朝宫女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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