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菩萨?她就不得而知了。
赤须道长十分体贴,吩咐小道士在法堂一角,放了一张小木床,铺上了干净褥子,架上了蚊帐。让她累了,乏了,可以随便打个盹儿,休息一阵子,养养精神。
大殿里青烟缭绕,木鱼声声。
时间一久,道士们早已没了先前的锐气,一个个都有些垂头耷脑,哈欠连天,就像落了水还没死透的鸡。艾米莉也实在有些疲倦,昏昏沉沉的。这么长的时间,光是听那些笃笃的木鱼声,光是闻那些刺鼻的线香味,就够她受的了。不管换做是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特别是到了后半夜,更深人静,万籁俱寂,道观里静得吓人。妮可听到了这一阵阵笃笃的木鱼声,闻到了那一缕缕刺鼻的线香味,心里格外难受。不知不觉之中,她就倒在小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睡得格外香甜。
恍惚之中,一条黑影飞快地撩开了蚊帐,饿狼似地爬上了床,朝艾米莉扑了过来。艾米莉毫无知觉,也毫无防备,她睡得跟猪一样死沉。在她的印象里,扑上来的是她的爱人地煞。她也十分紧张,亢奋,任凭那人宽衣解带,上上下下地恣意轻薄,眼看着就要得逞。
艾米莉嘤咛了一声,紧紧地抱住了那个人的脖子,就像一条吸血的水蛭。那个人十分狰狞地笑了笑,顺手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关键时刻,艾米莉心中一凛,一把推开了那个人,一个骨碌翻身坐了起来,俏脸胀得通红。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做法事做到我的床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无耻之极!”艾米莉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暴起了脖子上的青筋,手指气得不停地发抖。
艾米莉忍无可忍,飞起一脚,把赤须道长踹了个狗吃屎,惹得小道童们掩住嘴,哧哧地笑个不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赤须道长恼羞成怒,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跳脚大骂:“小兔崽子们,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遇到这么一个老色鬼,艾米丽只有自认倒霉,可法事还得继续。不然,六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白花了。自己所受的那些委屈,也见不到半点回报,岂不是屙屎打喷嚏———两头蚀本,赔了夫人又折兵。
接下来的几天里,艾米莉高度戒备,处处小心,根本不给赤须道长以可乘之机。赤须道长也心怀鬼胎,心不在焉地敲着木鱼,有一句没一句地念着《往生咒》。至于他究竟念了些什么?艾米莉一句也没有听清,赤须道长的嘴里,像含着一个酸萝卜,嗯嗯啊啊的,含混不清。
法事做到最后一天,就是赤须道长开坛作法,烧符驱鬼了。这也是整个法事最关键、最重要的一环。对待冤魂和恶鬼,道长也有软硬两手。软的不行,就开硬功,有一点先礼后兵的味道。对恶鬼的仁慈,就是对同伴的残忍。
所以,艾米丽也高度紧张,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止不住地蹦蹦乱跳。小道士们都全神贯聚,木鱼笃笃地敲得更骤更响了,《往生咒》念得更响更急,真个是梵音阵阵,青烟缭绕,好一派**、肃穆的景象。
赤须道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张罗了好大一阵子,终于披挂上阵了。只见他穿一件杏黄色的长袍,头戴十字方巾,丝履麻鞋,手执一把长长的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大模大样地走了出来。然后,就像戏剧里的大咖一样露了一下脸。
小道士们纷纷扰扰,鱼贯而出,抬出了一只半大不小的人偶,人偶胸前写着姐夫人精的生辰八字。赤须道长弯下腰,拱了几拱,对着人偶拜了几拜,一把火烧了灵符,穿在桃木剑上,指东打西,装腔作势地做起法来。
一时里,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阵阵怪怪的老北风,吹得窗户纸呜呜响。赤须道长嘴一张,喷出了一股熊熊的火焰。火焰随着桃木剑的剑尖不停地跳动,东一下,西一下,南一下,北一下,上一下,下一下,循环往复。
火焰能在空气里自燃,闪烁出一阵阵白炽的光芒,把整个屋子都照耀得纤毫毕现。隐隐约约之中,屋子里有人奔跑起来,啌啌的脚步声,震得整个楼板也嗡嗡发响。
怪的是:赤须道长嘴里喷出来的火焰,也突然逆转了方向,反而烧向他自己。把他一部长长的漂亮的红胡子,烧得焦焦的,糊糊的,弥漫出一股刺鼻的怪味。赤须道长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扑灭大火,弄得十分狼狈。
“呔,该死的恶鬼,贫道看你往哪里逃?拿命来!”赤须道长一声暴喝,舞起了手上的桃木剑。桃木剑虎虎生风,织出了一道密密匝匝的光圈。恶鬼们被桃木剑所迫,又大呼小叫,鬼哭狼嚎,不停地奔跑起来,岌岌可危的样子。
赤须道长占了先手,有些得理不饶人,手上的桃木剑舞得更快更响了,剑尖幻出了一点点的光芒,如同千万道闪电,在屋子里纵横,驰骋,剑气逼人,虎虎生威。也把艾米莉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的好。看来,这个赤须道长不是浪得虚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功夫不错。
那些恶鬼们就惨了,一个个都现出了原形,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爷爷祖宗地叫个不停。其实,鬼也跟人差不多,只是耳朵大一点,眼睛小一点,身上块块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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