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二不是同考官，你不怕我把标题转头泄漏给旁人？
“怎么着？为难了？”
谢迁见沈溪不言语，面色不善，“只是让你出几道标题，推三阻四作何？非要让老夫求着你，你才肯做事！？”
沈溪摇头苦笑：“谢阁老，您是会试主考官，拿会试的标题来问学生……似有不妥吧？”
“又不是真的让你出，只是问你几道标题，老夫代为参详一下。你就说，肯不肯帮忙？”谢迁瞪着沈溪。
沈溪点头：“阁老既然这么看得起学生，学生就勉为其难了……出几道标题自然没甚问题，就是要提前说好，阁老无论是否采用，可千万别提跟学生有关。”
“哼哼，你当老夫缺心眼儿？老夫也是实在太忙，没时间往考虑会试的标题，这才让你帮忙参详一番，你只管出了标题，老夫还要过往跟梁学士切磋，终极可不是你的身份所能决定的。”谢迁没好气隧道。
沈溪感到有些异样……也许是时运不佳，中午刚给苏通和郑谦出了标题，惹了一身骚，现在立马要给谢迁出题，难道真要把“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种标题说出来？
“阁老，不知要出几题？”沈溪问道。
谢迁笑道：“会试考几题，你出几题就是。四书小题三道，五经大题各四道，至于别的标题……”
沈溪忽然明确过来。
应当是谢迁和梁储事前有过商议，二人各自先出一份标题，然后拿到一起比较，看谁的标题更切合些，就用谁的。
成果谢迁偷懒，不揣摩出题，反倒来问他，那他现在要出的标题，有二分之一的几率会被用做本届礼部会试的终极考题。
沈溪心想：“我这没当会试主考，却即是是拿捏住了天下举子的命根子，这一道标题的好坏可就关系到大明未来官场的走向。或许将来某个名人，就由于我这一道题而中进士或者名落孙山……”
“快出吧，先来《论语》题。”谢迁催促道。
沈溪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谢迁提着的笔，忽然落下来，他不满道：“亏你还是在翰林院供事，为东宫讲官，这算什么标题？”
跟苏通和郑谦的反响一样，谢迁也感到他这种标题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沈溪苦笑道：“阁老让学生出题，如今却又抱怨。这标题不好吗？”
“这标题，太简略了些，有朋自远方来……嗯？有朋……你小子，这标题里躲着东西嘛。”谢迁最初只是感到沈溪这标题太肤浅，用来作为本届礼部会试标题，只会让别人笑话他谢迁没文化。
但随即仔细一想，如今大明朝自夸为天朝上邦，号称国泰民安四海来朝，什么兀良哈人、鞑靼人、佛郎机人、高美人等等，来了一波又一波，这标题非常契合时代背景。
“不错不错。”
谢迁笑了笑，提笔就把标题给记了下来，“《孟子》题……”
沈溪苦笑道：“阁总是否给学生一点考虑的时间？”
“少搪塞，当老夫不知，你小子最是才思迅速，有过目成诵之能，居然跟老夫在这里打马虎眼？《孟子》题，快些快些，老夫等会儿还要往见梁学士……”谢迁心急火燎道。
沈溪心里有些不爽，他有些促狭的想法，直接道：“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
待沈溪说完，谢迁已经将手里的羊毫朝沈溪扔了过往：“你小子再说一遍！”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略，你跳墙过往，把邻居家的处子给搂了，那按照礼法，她就是你的妻子，不往搂的话，那你就不能得到妻子，于是问你搂还是不搂。
这问题听起来荒谬可笑，却确确实实是孟子所言，当然亚圣的意见，是就算你想得到妻子，也不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由于这问题或许有必定偏颇，使得这标题几乎没被用到之前的任何科举考题当中，重要是人文礼教的束缚，不能宣传一种“采花贼”的意识形态，哪怕这种意识形态最后是被孟子所否定。
沈溪道：“阁老让学生出题，敢问此话非出自圣人之口？”
“嗯？”
谢迁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话是不假，但此题到底有何用意？”
沈溪道：“有何用意，不该问学生，应当往问那数千应会试的举子。”
谢迁想了想，这道理似乎说得通。
要说这标题出得不好，那也不是，就是这段话太轻易引人遐思，到底是礼法重要，还是人的本身需求更重要？
不用说，在一个崇尚“礼乐之治”的国家里，当然要突显礼乐的重要性，沈溪出这标题，也与弘治天子推重“礼乐之治”的背景有关。
“嗯。”
谢迁思量之后，重新拿起一根羊毫来，“下一题，《大学》或者《中庸》，你自己挑选就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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