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的可能非常渺茫，若不提前适应一下中途上厕所这些细节，以后在院试乃至乡试中碰到，可能会忙中出错。
出往走上两步，就当舒缓一下神经，放松下筋骨……
惋惜这考场的茅房环境太过恶劣，而且适逢盛夏臭气熏天，沈溪在排队时就皱起了眉头，等到了里面看到白嫩嫩的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时，几乎忍不住呕吐。最后快进快出，沈溪疾步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忽然发觉自己的考卷像是被人动过，他赶紧仔细检查一番。试卷上的内容没有变更，本来就是空缺的，也没人诚恳过来扰乱故意涂鸦什么的，他自然抬头看了主考官刘丙一眼，但刘丙这会儿正侧着身子并未看向这边。
眼看午时即将过往。那篇四书文沈溪想避也避不开，只能努力写，所论的是君子孝义与中庸之道。
一篇八股文作下来，沈溪自我感到相当一般。没什么出彩的处所，他心里只能盼看别人的标题也很难，这样他的文章就不会显得太过拙劣。
院试第二场测验只放排一次，到时间后，刘丙站起身来。让众考生停笔，就似乎后代高考答卷到时间后收卷一般，不得再进行任何增改。而所有糊名的考卷会被放到信封之中，衙差依次将信封放在木匣里，待收完卷之后，考场才开锁放排，考生依次离场。
出了考场，苏通和郑谦过来跟沈溪搭话，苏通脸上有些感叹：“或者是我运气不佳，四书文抽得太难了。”
郑谦也道：“我的也不轻易……哦对了。你是何标题？”
苏通答复：“隐恶而扬善，号泣于旻天。”
郑谦惊奇无比：“啊！？怎么跟我抽的标题一样？”
旁边凑过来个人：“哎呀，我也是这题。”
成果众人一合计，这次院试的四书文考题居然一样，都是这道截搭题。听到这里，沈溪莫名就放心了，我的标题难，你们也一样，那大家就彼此彼此。
旁边已经有人开骂：“刘提学这么做也太不厚道了，标题出一样的。还似模似样让我们抽，早知道的话……”
“早知道你会如何？”
一个阴森的声音自那考生身后响起，把众考生吓得浑身一发抖。
所有人赶紧转身恭敬行礼：“刘提学安。”
刘丙冷声道：“即便安也被你们气得不安了，本官之所以如此做。便是为了防止你们串通作弊……如今一样的标题，更轻易分辨才学。你们回往等着发案吧！”
众童生被主考官训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要是一言不妥，录取了也会把你刷下来，这就是主考官的权利。能捧你起来，也同样能让你摔得很惨。假如考生能碰到一个观赏你文风的主考官，必定要趁着三年内考上秀才，否则三年以后换了别人，指不定你要考到猴年马月往了，基础主考官可以决定一切。
等刘丙黑着脸走了，众考生才悻悻然各自回家。
走出一段路后，苏通低声道：“沈老弟，你不知道，在你出恭的时候，刘提学拿起你的卷子看了几眼。但他看过后摇了摇头，似乎对你的文章不太满足。”
沈溪笑了笑，当时他试卷上空空如也，刘丙能满足那就怪了。
但对于刘丙忽然来看他卷子的事，沈溪却感到事情没那么简略，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刘丙的好奇。
郑谦在一边道：“沈老弟，这事情有些蹊跷，昨日你被补录，外界对你的传言甚多，本日刘提学竟然亲身翻看你卷子，亲眼目睹这事儿的人不少，难免院试之后，会跟府试一样有人借机闹事。”
沈溪仔细一想的确如此。
现在院试种种迹象表明，他得到了主考官的特别优待。若他没中秀才还好，若中了，士子确定又要群起攻之。
别人会想，刘丙之所以要测验中途往翻看沈溪的卷子，是要记下来沈溪写的什么，为之后徇私舞弊做筹备。
这年头的士子，由于社会地位高，再加上都是桀骜不驯的性格，一激动起来那真是天王老子都不怕。
但有些事经不起揣摩。
若刘丙真的想让谁中或者不中，他一句话就行了。糊名又怎样，等开卷，我就是要拿下谁扶上谁都是我说了算，犯得着跑往看考生的考卷落人口实？
即将作别时，苏通忽然笑道：“沈老弟，无论这届中不中，之后都不用再紧张备考了，如今为兄请你过府，你没理由推辞了吧？”
沈溪摇头苦笑，未置可否。
苏通笑道：“那明日在下就把请柬送到贵府上，届时必定要莅临啊。”
沈溪什么都没说，回到家，刚进药展，又是一大家子人围上来，连林黛和陆曦儿两个小妮子也过来凑热烈。
“考得如何……”
惠娘没往商会总馆那边，就是为了知道沈溪院试第二场的具体情况。
沈溪想了想措辞，抬头咧嘴一笑：“我自己感到，还行吧。”
周氏马上眉开眼笑：“笑了笑了，头两天第一场回来时没精打采似乎老娘我逝世了一样，最后还不是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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