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说的事情，让沈溪产生必定顾虑。
“……张永的见解或许不是孤立的，很多人或许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一旦传到陛下耳中，必心生疑虑。本来陛下对出兵之事就没多少决心，受此影响确定会越发谨慎，出兵速度也就越慢，到那时我这路人马恐怕真会成为孤军……”
就在沈溪想事情的时候，云柳回来了，带来了塞外鞑靼人的动向。
“大人到大同后，鞑子主动避开了大同关隘，把注意力放到了三边、偏关和宣府一线，多处边塞均受到鞑靼骑兵袭扰。到目前地位，各边塞尚未有沦陷或伤亡的消息传来，也未有战功上奏，这意味着没有斩杀或者俘虏鞑靼人的情况，故此也就无法获悉有用的情报。”
沈溪笑了笑：“指看鞑靼人给我们供给情报不太现实，我估计袭扰边塞的是鞑靼王庭派出的侦骑，数目未几，目标是刺探大明的虚实，很多消息甚至可能是我戍边将领虚报……在没有断定大明进攻路线之前，鞑靼人不太可能会大举用兵。”
云柳道：“大人还是按照之前的出兵打算举动？”
“当然。”
沈溪尽不迟疑隧道，“定下来的东西就不要轻易修正，这次上奏给陛下的奏疏中，行军路程和天天行进速度都已列好，一切按部就班履行即可……假如这样还不能成功，那只能说大明不配享有成功的果实。”
“大人是否预期太高了点儿呢？以卑职查到的情况看，三边、偏关以及宣府都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似乎都在等候陛下的诏书……就算以最快的速度转达，陛下的诏书怕也要等十天半月才干传到偏关以及三边，那时各路人马再集结……可能会导致各部脱节严重，进退失据……”云柳担心肠道。
沈溪一抬手：“这个问题你不需要考虑，办好分内的差事，查明确我军行进路线上鞑子动向即可。”
“是。”云柳俯首领命。
……
……
大同巡抚衙门，崔岩收到宣府巡抚杨武的信函，密切关注沈溪的动向。
杨武跟崔岩关系莫逆，两人是约定共同进退的“盟友”，这次投奔张苑，也是杨武一力促成。
“大人，听说沈大人已筹备领兵出塞，这几天他麾下兵马调动频繁，还大肆从民间搜集驮马，一万多人的队伍居然设备了三万余匹牲口，从他们筹备干粮的情况看，初十前应当就会出兵……”
巡抚衙门专管钱粮的师爷前来奏禀。
崔岩气鼓鼓隧道：“假如不是那臭女人忽然失落，何至于事到临头连个能探听消息的人都没有？本日诏书达到大同，沈之厚在北校场召集将领开会，估摸着就是切磋如何回复陛下……之前沈之厚确实打算初九出兵，不过现在陛下忽然来信询问打算，可能会临时调剂，提前或者延后都有可能。”
师爷听到后有些诧异，请示道：“大人可有针对性地做出安排？”
“怎么个安排法？你能跟沈之厚这样蛮横无礼的人斗？他乃是当今帝师，又是此番用兵的三军副帅，谁能斗得过他？”崔岩黑着脸说道，“之前本官已尝试过，此人油盐不进，非常不好相处，所以才把宝压到司礼监张公公身上……所以还是看张公公如何决断吧！”
师爷一脸担心：“大人，就怕这位沈大人临走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在下查过沈大人的为官履历，在百姓中固然是有口皆碑，走到哪里都能造福一方，有万家生佛之美誉，但在贪官贪吏眼中却跟活阎罗无异，有多名布政使、知府落马甚至被他当场斩杀的例子，就怕大人您……”
崔岩怒目相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责备本官是贪官贪吏？”
“小人尽无此意。”
师爷傻眼了，直接跪在地上，“小人只是想说，这位沈大人对政敌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现在他或许忌惮大人手上的权利，哑忍不发，但不代表他临走前不会来个雷霆万钧，拿大人的人头来祭旗。”
“砰！”
崔岩抬起一脚就踹在师爷身上，将其踢了个仰八叉，随即扬声恶骂：“本官是让你有话直说，但也没让你胡说八道，沈之厚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取本官人头祭旗？亏你想的出来，他就不怕引发大同内乱？再者，本官在巡抚衙门不出往，看他怎么杀！”
师爷翻身跪在地上，不敢再出言乱揣测。
崔岩仔细思索，慢慢冷静下来，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沈之厚行事素来没有章法可循，万一他蓄意吊着本官，让本官放松戒备，然后暴起发难……嘶！最好能多派些人手盯着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本官也可预作戒备……惋惜啊，有了之前的事情，再想派人安插在他身边获取情报没那么轻易了。”
“小人定会妥当安排。”
师爷恭敬隧道，“小人会努力尝试收买沈大人身边的人……就算沈大人军令再严，还是有人偷跑出来，尤其那些中上层军官，兜里有钱，时常光顾城中花街柳巷，卑职可以贿赂这些人，从他们口中探知消息！”
“罢了，本官尚不需要这种手段，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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