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出行宫后，心情非常糟糕。
他很不甘心，却又无处发泄，想到沈溪的奏疏很可能会呈奏到朱厚照眼前，揭破他欺上瞒下的行动，心里就跟针刺着般难受。
“我这大侄子，走到哪儿都摆脱不了他的暗影……”
张苑在恼火中返回自己的院子，这里与行宫之间只隔了一条街，到处所后，马上派人往把臧贤叫来，不曾想臧贤竟然带了几个刚投奔他的处所军将前来拜见。
“你带他们来作何？”
张苑火冒三丈，把几个莫名其妙的将领赶出了房间，然后冲着臧贤就是一通呵斥。臧贤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带人前来有何不妥，毕竟为了扩大权势，张苑之前一直对此采用了默许的态度。
臧贤没有为自己的行动辩驳，低头道：“小人知错了，这就叫他们回往。”
张苑一摆手，道：“等会儿再往安排，你先帮咱家说道说道，看看如何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张苑把之前跟朱厚照会见的情况说了一遍，包含君前应答，以及天子的请求。不过面圣时说的那些丧气话，他选择了避而不谈。
臧贤听到后沉默下来，凝眉思考。
张苑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心了：“怎么，这次非让沈之厚把行军打算呈递到陛下眼前不可？”
臧贤问道：“实在小人不太明确，张公公这一系列举动的目标毕竟是什么？比喻说，是要打击沈大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还是……直接让他吃败仗被陛下惩处，亦或者让他干脆兵败身逝世，再也没措施跟公公作对……”
这问题把张苑给问住了，迟疑很久才摇头道：“咱家还没狠心到让一代名臣就此黯然谢幕，毕竟大明要长治久安，离不开沈之厚……咱家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没有咱家相助，什么事都办不成！”
“这个……”
张苑的话把臧贤给难住了。
显然臧贤从未见过张苑和沈溪这样的生冤家逝世对头，一边拼命打压对方，不让对方有机会接触到天子，一边却要保存余地，不想置对方于逝世地。
臧贤道：“张公公难道是想留下沈大人对付谢阁老，借此影响朝中那些文官？”
张苑骂道：“自作聪慧！好吧，就算是如此，你且说来听听，如何能让沈之厚服软？”
臧贤想了下，道：“要是沈大人在草原上遭遇鞑靼铁骑围困，发函求助于陛下，公公届时可以阻断其上奏之路，若他不对公公表现臣服，就无法得到陛下调兵增援，如此一来沈之厚岂不乖乖就范？”
“嘶……”
张苑想了下，吸了口冷气道：“主意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但落实的话似乎不那么轻易吧？”
臧贤再道：“这次陛下问沈尚书出兵事宜，张公公完整没必要阻拦，不管几时出兵，沈大人跟陛下都是前后脚出塞……最重要的是沈大人出兵后，断掉他跟陛下间的接洽，如此便可稳操胜局。”
张苑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若是咱家找人假冒沈之厚字迹，进一份毛病的行军打算给陛下，是否可行？只是出兵时间对不上，咱家可以让陛下缓几天出兵，到那时……沈之厚所部不就陷进重围了？”
臧贤瞠目结舌，震惊隧道：“公公，这么做有极大的风险！万一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什么欺君，要欺君也是沈之厚欺君，咱家几时欺瞒过陛下？你就说吧，改奏疏之事，可能办妥？”张苑开端对臧贤施加压力。
臧贤一脸为难，就算他做事再不择手段，也不敢私下修正沈溪的奏疏，尤其是在出兵时间上弄虚作假，一步出错，满盘皆输，一旦大明兵败，砍他的脑袋都算是轻的，很可能是满门抄斩甚至要被挖祖坟的惨痛结局。
“公公，您还是想别的计谋吧……以陛下的秉性，中军的行军速度根本达不到沈大人的预期，如此跟您要寻求的效果不也是一样的吗？”臧贤苦口婆心劝解道。
张苑怒道：“你当沈之厚不会想到这一层？他确定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指不定给陛下订个行军打算后，自己不按打算行事，故意拖慢进兵节奏，然后算准宣府中军行进速度，到时候他一点丧失都没有。”
“咱家就是要打乱沈之厚的打算，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这样才干令其自食恶果，等他陷身尽地依然不肯给咱家下跪求饶，咱家也尽对不会让陛下派一兵一卒援救他，到时候看他怎么逝世！”
听到这里，臧贤傻眼了，到了现在他才知道，本来张公公做事也跟昔日权擅天下的刘瑾一般癫狂，完整不顾成果。
……
……
就在张苑算计沈溪的时候，沈溪也在揣摩如何应对眼前错综复杂的局面。
本来沈溪定下的出兵之日是五月初九，但到了四月底，朝廷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沈溪在心中盘桓了一下，确认消息至少耽误了六七天，便知道是有人在朱厚照眼前阻拦他办正事。
五月初二，沈溪终于接到宣府发来的御旨，正德天子询问他具体作战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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