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庄姝的讲述，张贤不心痛万分，这些年来，他心中一直怪李庄姝不信任他、不来找他，却没有想到，是他自己亲手毁灭了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毁灭了她最后的一点希望。他想起自己曾经向她解释他娶卢玉颜的苦衷，现在看来，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如果当他不放弃找她，如果不是他失意酗酒，如果不是他那么快决定舍弃她，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到的这里？”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张贤最终只问了一句。
“后来，我带着我娘的骨灰和那两个喜饼，失魂落魄地走着，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要去哪，就这么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一直走，一直走，以至于没有发现，有两个男人跟在我后面。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拦住了我。”李庄姝平静地说道。
张贤预感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紧紧握住了拳头，屏息凝神，等着李庄姝继续说下去。
“当时天太黑，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我至今都记得他们的声音……”
两个把李庄姝摁在地上，李庄姝刚想大叫，甲就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叫出声音来。乙骑到她身上，开始撕她的衣服，撕了一半发现她还紧紧地抱着骨灰坛，阻碍了他的动作，于是上手去抢，李庄姝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
“给我！”乙压低声音叫道。
李庄姝拼命挣扎着不肯放手，乙便用力去掰她的手指。李庄姝用尽了全力，直到脸涨得通红，直到骨节发白，最终还是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骨灰坛落到了乙手里。他随手将骨灰坛一摔，啪的一声，坛子碎了，骨灰纷纷扬扬地洒了出来。李庄姝顿时静了下来，瞪大眼睛，侧过脑袋，一瞬不瞬地看着母亲的骨灰，伸出一只手，拼命地想要抓住，但是一点儿也碰不到。
两个见李庄姝停止了挣扎，便开始在她身上肆起来。起风了，李庄姝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骨灰被一点点吹散，消失在空气中。尽兴时，已顾不上去捂李庄姝的嘴，而她却一声都没有喊。她不知道那两个在自己身上干什么，疼痛伴随着撞击，混合着屈辱一b接一b地袭来，她却毫不在意。就在刚才，她的两个希望都破灭了：张贤娶了卢玉颜，李锦年的骨灰没了。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完了，起身穿好裤子，甲踢了李庄姝一脚，却见她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她不会是死了吧？”乙忙问道。
甲伸手探了探李庄姝的鼻息，说道：“放心，没死。”
“嗨，真没劲，一动不动的，跟搞了个死人似的。”乙不满道。
“行了行了，完事了就走吧，别让人发现了。”甲说道。
两人说完便溜走了。
李庄姝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等她坐起来时，才发现身上遍布的血迹和污浊几乎已经干透了。她想要站起来，但持续的疼痛和的使她又倒了下去。李锦年的骨灰已经被吹得一点不留，只剩下一地的骨灰坛碎片，李庄姝往前爬了一点，拿起一块碎片，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下锋利的裂口，指尖立即渗出血来。
这时李庄姝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去死吧，用它划破手腕，结束生命，你就能解脱了。”
那个声音仿佛具有魔力，李庄姝听从地把碎片对准了左手手腕。是啊，只要轻轻一划，一切就都结束了，她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李庄姝闭上眼睛，碎片渐渐靠近手腕。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记住娘一句话，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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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姝猛地睁开眼睛，碎片距离手腕只剩下一点点距离了。李庄姝一把扔了碎片，对着漆黑的空歇斯底里地吼道：“娘——你为什么要叫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死！”
吼完了，李庄姝逐渐恢复平静。她想，她大概已经经历完了一个女人所能遭的所有悲惨境，而她依然决定活下去，从此以后，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李庄姝想通了之后，就开始咬紧牙关往前爬，往有人家的地方爬。她挨家挨户地敲门，希望有人能开门救她，但是时近二更天，没有人家敢轻易开门，李庄姝只好继续往前爬，最终来到了鸣珂巷的一座宅子。
“开门啊！求求你打开门，救救我……”李庄姝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然后昏了过去。
李庄姝看着李宅的门，说道：“这就是我当年最后倒下的地方。王姥救了我，却把我带入了另一个深渊。”
听完李庄姝的叙述，张贤只觉得心如绞，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李庄姝说道：“你跟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可如果你是我，你过得去吗？”
张贤沉默，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让那些事过去。
“原本，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提起那段往事，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隔在我们之间的，不只是玉颜和六年的时间而已。”李庄姝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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