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是在两天后醒来的,虽说是醒了,整个人却浑浑噩噩的,眼睛睁着,眼神里却毫无神采,会吃饭喝药,配合治疗,但是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这天,大夫检查完郑继仁的外伤,给他换完药,试着抬起他的一只手,但一松手,就又重重垂了下去,试了另一只手还有两只脚,结果都是一样。姚薏秋和阿笙则焦急地等在房间另一头。此此景,竟像是回到了郑继仁第一次被送到姚家丧铺的时候。
大夫摇了摇头,替他把被子盖好,走到姚薏秋和阿笙面前。
姚薏秋急忙上前问道:“大夫,他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姚薏秋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追问道:“你别光摇头,你倒是说话呀!”
大夫脱开姚薏秋的手,说道:“姑娘,上次我就已经说过了,他伤势过重,可能这辈子都下不了了。我刚才试着抬了抬他的手脚,还是一点都动不了。”
姚薏秋不愿意相信大夫的诊断,说道:“不,不会的。这才几天,你怎么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呢?说不定,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好起来了呢?”
大夫有些恼了,说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这十几年来看过几万个病人,他又不是疑难杂症,我还能看错不成?这结论我早就说过了,是你们非得三请四请让我再过来看一回,现在却又不相信了。”
一旁的阿笙赶紧拉了拉姚薏秋的袖子,对大夫抱歉道:“大夫,对不起啊,关心则乱,她也是一时急。你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大夫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上目光呆滞的、纹丝不动的郑继仁,叹了口气道:“外伤是一方面,心病又是另一方面。他醒过来已经两天了,可一直这副样子,跟丢了魂似的,我刚才问他话,他也跟没听见一样。我检查过他的五识,都没有问题。哀莫大于心死,依我看,他是自个儿不想活了。命数如此,除非大罗神仙来救,我等凡人是无能为力了。”
大夫说完便离开了,他的声音还在姚薏秋耳边回。上次从阿乐那里听到大夫的结论,姚薏秋还心存一丝侥幸,如今亲耳听到,姚薏秋大受打击,差点没站稳,幸好阿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薏秋,我们出去再说,好吗?”阿笙柔声说道,扶着姚薏秋走了出去。
一走到门外,姚薏秋便支持不住,滑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不,这不可能……我千辛万苦带回来的白大哥,怎么会没救呢?”姚薏秋双手抱着膝盖,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
阿笙蹲下去,拍着姚薏秋的肩膀,说道:“薏秋,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姚薏秋的眼中透出绝望,说道:“不,白大哥要是好不了,我也不活了。”
阿笙一听慌了,摇着姚薏秋的肩膀说道:“薏秋,你清醒一点!你认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相也不过两三个月,你犯不着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掌柜的,你,我,还有阿钟、阿鼓他们,没有白尘,我们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姚薏秋抬起头来看向阿笙,脸上满是泪痕,她咬着牙,坚定地说道:“不,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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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不一样的是你!”阿笙抓起姚薏秋尚未痊愈的双手,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为了把他从地下挖出来,为了把他带回来,你把自己伤成了什么样子!你以前那么活泼,那么开朗,天大的事你都能扛过去。当年师娘去世,你才十二岁,可你也只难过了三天,因为你记得师娘的嘱托,你要去安、鼓励掌柜的,帮助他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你当时那么小,却那么坚强。我所认识的薏秋,绝对不是会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女孩!”
姚薏秋一把推开阿笙,趔趄地站起来,恼火道:“我变了又如何,变得你不认识了又如何?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难道就没有变,没有背叛爹爹,背叛我们吗?”
姚薏秋刚说完就后悔了,果然,阿笙被说得哑口无言,而后大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
姚薏秋赶紧解释:“阿笙哥,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
阿笙自嘲道:“我就知道,你们不是真心想要原谅我,接纳我。我做错过一次,你们就不会再相信我了,是不是?那白尘呢?无论他的过去怎样不堪,你们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他。在你们眼里,白尘是个好伙计,好徒弟,好男人,而我什么都不是……”
姚薏秋抱歉道:“阿笙哥,我……我只是心烦意乱,所以口不择言,你……你不要当真。”
阿笙后退几步,质问道:“你会为了白尘心烦意乱,对我口不择言,如果今天躺在里面的人是我,你会为我心烦意乱,对白尘口不择言吗?”
“我……”姚薏秋无言以对。
阿笙苦笑几声,转身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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