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家确实有头黄牛,是刚买的。前些年男人出去打工,手里有了些存款,于是就买了这头牛。
他家自留地多,瘟疫过后,干农**力跟不上,又赶上秋收,时间紧任务重,全靠人工根本收不完,所以就一咬牙,一跺脚,买了头牛回来。
他是张家村第二户有牛的人家,第一户就是老村长王宝海家。
柱子把身家财产全砸这头牛身上了,牛就是他的命根子,可是刚买回来不久,牛就生病了。眼瞅着黄牛要死了,他痛心疾首。
可是让张小天去给牛治病,这不是讽刺他吗?他们家虽然世代为医,但全是给人治病的,并不是兽医,专业不对口,这分明是在为难人!
可不去也不行了,柱子肯定会抓着他不放,就算当了村长,有这么个搅屎棍子,也不得安生。
所以他一咬牙说:“行,没问题,不就是给牛瞧病吗?你媳妇我都能给摸好了,更何况是头牛。”
“只要你能治好,我绝不再跟你抢村长的位置,而且我可以保证,这辈子都听你指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你要说鸡蛋是树上结的,那老子就对,而且还是带把儿得。”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谁要反悔,谁就是鳖养得。”张小天点点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有群众都作证!”
现在对柱子来说,那头牛才是最重要的,那可是他花了一千块钱买回家的。
张家村穷的叮当响,村委的工资都开不出来,几辈子才能发够一千块钱。
“柱子哥,你前方带路。”张小天说。
话说完,柱子就转身走了出去,会场的人也呼呼啦啦站起来,跟在他后面去看热闹。
王娟牵着张小天的手走在后面,说:“小天哥,你真有办法帮黄牛治病?”
“并没有。”张小天说。
“那你还敢答应他,村长不想当了?”王娟撅着小嘴,用拳头砸了他一下。
“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不能救活,还不能治死?最不济还能赚他一顿牛肉。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当村长,是你们逼我当得。如果治不好,那就说明我没能力,不能帮群众解决问题,工作不合格,趁早不当!”张小天满不在乎地说。
“小天哥,你当不当村长,俺都支持你,你永远是俺最喜欢的小哥哥。”王娟说着,胳膊又缠上了男人的腰。
来到柱子家,确实看见一头大黄牛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行了。
张小天走到大黄牛跟前,开始给他治病了,有模有样地左瞅瞅右瞅瞅,先瞅瞅牛的鼻孔,又瞅瞅牛的眼睛。
“柱子哥,你平时给牛吃啥饲料?”
“就是从山上割回来的草,马舌草,猪毛草,这些草牛最爱吃了。”
“还有吗?”
“红薯蔓和花生秧子。”
“吃之前过筛子了没有?”
“啥?给牛吃东西还得过筛子?”男人大吃一惊。
柱子头一次买牛,一点经验都没有,根本不知道怎样喂牛。
然后憋嘴一笑:“柱子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臭小子,别卖关子,先说好消息。”柱子有点不耐烦。
“好消息就是你要发财了。”
柱子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你走了狗屎运,新买的黄牛,身上就出了牛黄。”张小天说。
柱子有点懵,不知道张小天在说什么:“啥意思?牛黄是啥?为啥就发财了?”
张小天摇头晃脑,开始显摆起来:“简单地说,就是你家牛得了胆结石,这个结石就叫牛黄,它可是一种非常名贵的药材,贵重的很,比金子还值钱。只要将牛黄取出来,拿到城里卖,你就立马坐着窜天猴成为万元户。”
“你说真嘞?不是骗人吧!你咋看出来的?”听张小天一说,柱子有点半信半疑。
“你的这头牛眼上糊了一层眼屎,是胆有问题,腹部鼓胀,四踢抽搐,跟我在医书上看到的相同,分明是出了牛黄的征兆。”张小天说。
“那你赶紧将牛黄取出来呗!还废啥话?”柱子感觉张小天说的有理有据,不像是编瞎话,想着赶紧将牛黄取出卖掉。
“这就涉及到那个坏消息了。取牛黄必须杀牛,你要同意,我立刻去找张屠户杀牛。”
柱子一听震惊了:“杀牛?不可能。张小天,你是不是坑我,想骗我把牛杀掉?告诉你,任你咋说,牛我是不会杀的,治不好病,你的村长就别想当安稳。”
让他杀牛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头牛简直比他自己值得都多,田里的庄稼活全指望它了,牛死了,那就是给他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柱子哥,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杀牛取牛黄。第二,我给黄牛治病。不过我可告诉你,黄牛拖一会儿,牛黄就少一分,不及时杀牛取牛黄,很快牛黄就会化了,到时候你一份也捞不着,就抱着你的大黄牛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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