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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前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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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最年长的大师兄正是紫衣护法洛华仙的徒弟,而七个负责传授剑法的师父中,数春山洛华资历最高,也就起了这个名。”

大兔驹追问:“可不是八剑么?”

小兔驹慢慢答:“是,只不过,那第八个是第二年才加入的,所以,他们当时也以为季山无极剑是七剑,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八剑,就又改了名字,叫洛华七子加一毛。”

大兔驹呵呵两声:“一毛,真是爱开玩笑。”

小兔驹也随着笑了笑:“小仙童嘛,何况这一毛也不是什么坏事,后来他们就以一毛为督促,每年比试一场,谁的剑法不精进,就要获得‘一毛’的封号。这才有了前天我受伤的事儿。”

大兔驹心中了然:“原来是他们啊。那你到底怎么受的伤?”

“前天,他们约了在败剑峰上比试追逐的本事,你知道我们这些兔驹虫生来就是靠吸食仙剑的戾气而生的,剑气变化多端,速度又快,因此练就了我们这一身跑跳藏的本领。那天他们比的就是一人捉一只兔驹虫,而且是在一刻钟内,以黄鸡啼鸣为准。”

“你可是被剑气所伤?”

小兔驹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算,我那是被苍梧剑吸引,自己跑去的,真是令人激动的剑气,我爬了上去,谁知道定之小仙怕虫,见了我一顿乱叫的,苍梧剑也开始乱飞,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快吐了,我就被甩了出去,混乱之中,撞到了石头上而已。”

“……”

“那天他们还做了一首诗,叫《定之一毛》什么的。”

“啊,还做了诗么?”

小兔驹摇头晃脑,像个教书先生一般念念叨叨:“定军三重岭,知情一刻钟。一闻黄鸡晓,

毛输败剑峰。”

大兔驹也不管诗,摆了摆手:“跟我念什么诗,这怕虫的定之是谁啊?”

小兔驹双掌合十,作祈祷状:“叵浅,叵定之,是小雍山长春真人的徒弟,苍梧剑的主人。”

大兔驹想知道的更多:“想必定之小仙就是一毛喽,那另外的洛华七子都是那几位呢?”

小兔驹掰了掰手指头,指着大拇指说:“大师兄,言卓,春山洛华的碧水小仙,”掰了掰二拇指,又说:“二师姐,转徙山的东灵小仙,姓钟,叫珈盈。”又掰了掰中指,“三师兄,亣(da)雍山,司己小仙孙琳,有个字叫柏舟,是长头发的飘摇仙。”再掰了掰无名指,“老四就是叵定之了,”最后掰到了小手指,“老五是个女孩子,姓了,有个男孩名,叫朝宗,好在起了女孩子的字,叫青青,是采桑顶扶余道人的徒弟。”

大兔驹边听边记,也掰着手指头,小兔驹换做右手大拇指,“六师兄,有个怪姓,姓达,叫子瑜,弓藏山十二岭不虚仙的徒弟,”又掰了掰右手食指,“老七,就是这儿的地主仙,长信小阿灯途的徒弟,复姓川琉,单名一个戏字,有个字,叫夙夜。”

大兔驹朝着山顶的草芝居望了望,转头又说道:“老小呢?”

小兔驹随着长信草晃了晃,又伸了伸自己的小指头,“这个老幺么,就是月影山白虎仙的小丫头了,随他师父姓,姓白,叫籽言。只是她那剑不像把剑,忒红了点儿,不过听说至今也没当过一毛,还是很不错的。”

大兔驹也随着长信草晃了晃,“你怎么光说人,也不说剑?”

小兔驹故作清高,“当然是怕你一时记不得,再说一遍给你,季山八剑,分别是言卓的墨汐剑,钟珈盈的皇玄剑,孙柏舟的涣雪剑,叵定之的苍梧剑,了青青的摩崖剑,达子瑜的翀离剑,川琉戏的灼冥剑还有小八的魂堕。”

大兔驹默默念叨,朝着小兔驹翩然一笑:“好一个季山八剑。我还真想见一见呢。”

小兔驹贼眉鼠眼地向四周看了看,悄悄凑了过去,“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香的味道?”

大兔驹也屏气凝神,狠狠点头,就在这时,一股红灼的剑流从远处的草尖儿上袭来,划过大兔驹的耳稍,划过小兔驹的纱布头,两只小虫一金一银被突如其来的罡风吹翻,紧紧抓住草叶边儿,灼冥剑一道流火飞向天际,如九霄龙吟一般,俩小虫惊魂未定,又一道模糊不清的剑气随之而来,时隐时现,紧跟着飞了上去,俩小虫又晃了晃,使劲儿地呼吸着残留的仙剑气息,跟着那股飞流仰头看天,啧啧赞叹,口水直流,九霄天外,一只红顶的仙鹤飞过,一阵轻灵的女声远远地传来:“川琉,输的人,要背着玄耳,上月影山!”

俩小虫望着一只鬼面枯叶吹小阿山顶,剑仙留音,空山留声,却是声留人不留,虚虚渺渺,浩浩汤汤,然后草间一阵暗影飘过,序幕拉开,是另一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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