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咏泉看着月光下温润如玉的少年，眸色渐渐变冷。
“假如我没有猜错，这也是林相始终无法融进秦氏真正的原因吧？毕竟，江南王固然志大才疏，但对你却十分器重。然而，你却投奔了他的对头秦氏，然后亲身设计，覆灭了江南王。这种事情回想起来，总会让人心生芥蒂，不是吗？”萧夜华举起一杯酒，对着林咏泉远远致意。
林咏泉再次笑了，只不过已经变成冷笑：“南陵王世子想太多了，秦墨渊很信任我，并不曾因此有所芥蒂。”
“但是，秦书敏和段崖就未必了。所以，秦墨渊逝世后，你跟秦氏也就没什么瓜葛了。元太子妃谋逆一案，你可以第一个站出来举报，牵扯到秦氏后，你可以带兵包围段崖躲身之处，用他项上人头换来荣华富贵，是吗？”萧夜华却依旧气定神闲，笑脸优雅。
随着他的话语，林咏泉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但他却一字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萧夜华。
“有人非要自寻逝世路，我凭什么要陪葬？”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冷淡如冰。
萧夜华轻笑：“也对，林相奉信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是有些好奇，如今林相看似富贵滔天，实则危若累卵，不知道夜深人静，独自相处时，可会回想起秦氏的点点滴滴？”
“萧世子，你说这些，难道是为了让我念及旧情，不要检举你和赵洛熙勾结一事吗？”林咏泉冷笑。
萧夜华悠然而笑：“我不感到，我与大殿下之事，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萧夜华，你不会真的这么幼稚吧？难道你认为让田应璋检举了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德明帝就会改立赵瑾熙？假如真是这样，我怎么敢放心肠把田应璋交给你？”林咏泉淡淡道，眸带冷笑，“你跟赵洛熙合作，那是自寻逝世路！”
萧夜华依旧笑眯眯隧道：“惋惜，我这个人偏偏爱好做不可能的事情！”
“萧夜华，说真的，我真的挺佩服你，能够探听到我从前那么多的事情，对于你的智谋，我也相当观赏。”闻言，林咏泉反而笑了起来，“我真庆幸，你晚生了十八年！假如十八年前不是田应璋，而是你，恐怕我真的会一败涂地。不过，现在，你创造得太晚了，大局已定，即便是你，也无力扭转乾坤！”
萧夜华轻啜一杯酒，微笑：“是吗？那么林相，请拭目以待！”
“好！”林咏泉缓步向前，来到酒桌前，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与萧夜华的羽觞轻轻一碰，举起来一饮而尽，“棋逢对手才更有意思！在无聊了这么久之后，能碰到一个像萧世子这样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君子所见略同，我也感到，有林相这样的对手，不枉此生！”萧夜华轻轻一笑，同样饮尽了杯中酒。
林咏泉摩挲着手中的粗瓷羽觞：“实在有件事，我也很好奇，不知道萧世子肯不肯为我解惑？”
“林相请说。”萧夜华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林咏泉问道，之前陌颜对他颇有好感，但是今晚兰漪台的宴会，她却提前服下懂得药，显然对他有所戒备，必定是会有人提示了她，那个人，最可能的就是萧夜华。
萧夜华微笑：“我们之前交过手，不是吗？”
“你指的是隆兴长公主？没错，之前我的确在幕后给她出了些主意，曾经与萧世子交锋了几次。不过，我自认行事周密，并未透出丝毫漏洞。萧世子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林咏泉眉头微锁，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所作所为。
萧夜华又是轻轻一笑：“有时候，没有漏洞就是最大的漏洞。你给隆兴长公主出的主意精妙无比，又能够将自身行踪粉饰得天衣无缝，必定是世间数一数二的聪慧人。这样的人，世间又能有几个？”
据他所知，不过三人，他，林咏泉，以及巡城御史陆箴。
陆箴志不在权势之争，自然不会掺和到隆兴长公主谋逆一事，所以不会是陆箴，也不是他，所以，萧夜华第一个猜忌的对象，就是林咏泉。
“我事事都求周密，不露丝毫漏洞，却没想到，反而因此漏了行迹。”林咏泉恍然，即便态度敌对，却也忍不住眸露赞叹，“好一句没有漏洞就是最大的漏洞，果然是萧世子！”
萧夜华扬眉一笑，坦然收下了这句夸奖。
“萧世子的智谋的确令人赞叹，只惋惜，再聪慧也不过是人力，无法与天意反抗，所以，输赢从最初就已经注定了。不过也幸好如此，否则若你我同一阵营，要如何在不被人创造的情况下对付萧世子，还真要令我为难许久呢！”
林咏泉笑着，再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下，转身离开。
他素来知道萧夜华词锋锋利，却没想到锋利到了这种地步，连他都无法压抑分毫，非但没有达到目标，反而被他将了一军！这种情况，还真是罕见……。
认真想想，上次令他如此挫折的情况，似乎还是碰到那位神秘的冥域少主。
一个萧夜华，一个冥焰，还真是山河代有人才出！
“本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