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又是一阵紧张的忙碌。
除了正常的教学外,所谓的课改如火如荼,学习外地的先进经验呀,组织听课呀,进城听专家讲座呀,要求人人教学达标呀,抄写听课笔记、工作笔记、政治学习笔记、校本读书笔记呀,等等。
胡副校长虽讲课上不了台面,可搞起这些跟风的事来倒是积极得很,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老师们倒也“配合”,胡乱地抄了一本又一本,虽然累得手麻眼花,而且对教学也没有半点益处,但到底能应付上面的检查了。
真得感谢我们的老祖宗蔡伦,如果不是他发明了造纸术,这些乱七八糟的笔记要用“竹简”来抄写,那还不得“汗牛充栋”呀。
在牛天苟看来,这些都不如给老师们订两本专业配套的教学杂志来得实在,先进的教学理念都具体结合在里面的文章和教例中,让老师们学以致用,可学校偏偏没有,尽搞些花里胡哨而劳民伤财的东西。
稀里糊涂地按照学校领导的意图好一通瞎折腾之后,虽然大家的教学水平“涛声依旧”,但总算消停了下来,大家可以歇口气了。
11月5日,牛天苟又收到了程莹的来信。
程莹的字虽然写得有点难看,但极有特点。字的每一竖都往下拉得很长,而且末尾带有圆钩,就如同长长的虾腿一般。只要看到这样的“虾腿”字体,牛天苟就知道是程莹写的。
程莹在信中说,他们在江城玩得很愉快,游了x湖,登了xx楼,进了xx寺,到了xx公园。
她说,自己高兴之余,不免有些惆怅,同在一片蓝天下,她们的生活怎么与城里人差别那么大?看看城里的那些人,其实也并不比自己强到哪里去,自己很不甘心。
程莹还在信中说,她想买一双马靴,39码的,但逛了几个商场都没有,希望牛天苟有机会见到后给她代买一双。
信的最后,程莹写了一首小诗,表达了她的思念和理想。虽然她喜欢写点诗,但写得不是很好,不过意思倒是表达出来了。
晚饭时,牛天苟躲在寝室里闷头喝了几杯酒。
乘着酒兴,牛天苟竟信笔挥了一首后来让他感到脸红的情词,寄给了程莹:
长相思
长相思,
在京门,
程湖勾掉
我的魂。
魂落程湖收不回哟,
几回梦里
亲程莹。
梦中景,
醉我心,
柔情似水
销春魂。
销春魂哟,
久久吻,
忘却了
春花秋月,
拂去了
人间愁尘。
牡丹媚,
月季艳,
君为花中仙;
彩蝶舞,
凤凰翩,
君比蝶凤
更迷人。
果真君心似我心,
天下苦难
甘历尽!
帐里热,
梦里甜,
醒来凄然
对孤灯。
问残月,
叩疏星,
何日月圆
嫦娥归,
宫阙帷下
双影翩翩?
……
11月15日,又有几封来信,其中有京门县程莹的、吴铺镇吴兰兰的、江南省湘浏县唐小萍的。
牛天苟打开看了看。
程莹来信说,看了你寄来的《长相思》,觉得你也把我夸得太……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但我同时也纳闷,你是不是结过婚的人,怎么写得那么真切?
吴兰兰在信中问,最近怎么不到她那里去?也不给她回信?
而唐小萍则再次约牛天苟去江南湘浏见面。
看了她们的来信,牛天苟决定到江南省湘浏县去一趟,不过在去之前,他还得准备再去京门程湖一次,问问程莹的想法。
对于程莹,牛天苟似乎感觉心里很不踏实,没有吴兰兰可靠。这也许是从她们家人的态度及她们本人的言行举止、神情的观察中得到的综合印象吧。
牛天苟想,不管怎样,得先去看看程莹,然后再作打算。
……
第二天,牛天苟便乘车到了京门。
京门汽车站人来人往,牛天苟准备去车站外吃点东西,然后再乘车去程湖。
在下车时,他忽然感到右眼皮轻微跳动了几下,没有在意。
虽然从小在家里听妈妈和村民们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话,但他牛天苟可不迷信,因为他从书上得知,眼皮跳是眼皮肌肉的抽动,即眼皮肌肉的痉挛,也叫“眼睑震颤”,是休息或睡眠不足,或情绪紧张、焦虑、生活不规律等原因所致,与“财”“灾”无关。
不过,眼皮跳也不排除少数第六感非常强的人对某些事情的预先感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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