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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O二 寝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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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重华宫门外的玉阶之下。为掩人耳目,原本明黄色的御辇之外已蒙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往日前呼后拥的仪仗不见踪影,随行的一众侍卫只有十余人,亦是换了便装。星子四下一望,除了御辇,不见其他车辆。难道是要我骑马么?

星子自骑了乘风远征回宫后,许久已未骑马,此时也不见乘风。正待开口相询,辰旦已扶着他走向御辇,柔声道:“丹儿,你说你不喜排场,朕今日也不便声张,此番出行即轻车简从,以免惊动朝野上下。未为你另行预备车马,你且与朕同乘一辇吧!”

父皇竟是要我共乘御辇?这可又是破天荒地开了先河!与天子共乘一辇,向来是臣民莫大的殊荣,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也难有此恩遇。“臣不敢僭越。”星子口中按部就班地推辞道,却也不矫情惶恐行礼。心里不免暗自苦笑,父皇忽而威如山,忽而恩似海,寒冷时胜数九寒天,炎热时赛六月骄阳,若不是我已无求于他,无惧于他,尚可保持一颗不为所动的平常心,换了别人,怕真要被他弄得晕晕乎乎,颠三倒四了。

星子的推辞自然不会有甚作用,辰旦微笑道:“是朕作如此安排,岂是你僭越?”内侍早打开车门,躬身侍立。辰旦登入,见星子仍愣着不动,便伸手将他拉了进来。

御辇外罩了黑布,其内四壁却是彩绣辉煌,车顶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周围一圈红蓝宝石,如众星拱月,即使门窗紧闭,仍熠熠生辉,宛若星月交映,夺人眼目。辇中甚是宽敞,内置镂刻金龙盘旋的御座,座前一只檀木小几,置有青瓷茶壶茶盏。辇中不知熏了何物,幽香满怀。

辰旦靠壁坐了。星子依礼应相对跪侍,辰旦却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又让人拿过一只柔软的紫绒金线绣丹霞流辉的大靠枕置于他背后,温言道:“丹儿,车行至陵园还有一阵子,你靠着朕休息一会吧!”

星子既不起身,也不谢恩,面无表情地道:“臣不敢。”

辰旦苦笑:“丹儿,你何必非要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朕知道……你怨朕,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母后的面上,今日……不要论君臣,只讲父子。”

亡母央姬从来是星子最大的软肋,每每提起便天然理亏。辰旦低声下气,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毕竟今日是要去祭祀亡母的,星子也不好再和他闹别扭,低低地应了声:“是!臣若有言语不当之处,万请陛下恕罪。”

星子说罢,便将自己的身体舒舒服服地倚在了靠枕之上,闭眼养神,旁若无人。车内一片安静,唯有启明剑鞘偶尔撞击腰间玉带“叮当”作响的清越之音。辰旦侧头凝望了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的期待之情渐渐隐去。朕要论君臣之时,他要论父子,朕要论父子之时,他又坚持称臣,始终与朕对着干啊!辰旦到底无法开口,恳求星子再唤他一声“父皇”。

车轮辚辚,从侧门出了皇城,径往城北而去。凌晨时分,街上行人稀少,御驾并未惊动途人。至北城门时,那半弯清寒的月轮已没入了铅灰色的云层中,天色转为晦暗不明,未见朝阳彩霞,便已至昏黄暮色。

辰旦揭开车窗帘看了一眼,面色不豫:“怕是要下雨了。”果然,出城后不久,黄豆般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车窗外风雨之声大作,车行速度亦慢了下来。雨越下越大,原本闭目养神的星子忽睁开了眼眸,眉心紧蹙,目光怔忡,呆呆地望着那密闭的车窗,神情似颇为难受不耐。

辰旦担心地问:“不舒服了么?”

星子简短答道:“头痛。”

星子不愿告诉辰旦,前些天独自被囚禁在听风苑的小屋中,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日夜不息,他被束缚了手足,趴在简陋的刑床上丝毫动弹不得,没有一个人相伴,只能在无边的凄风苦雨之中,忍受数不清的伤痛折磨,煎熬每一寸时光。尤其黑夜来临时,耿耿长夜中弥漫着无尽的凄凉无奈,枯燥单调的雨声声声不绝,恰似阎王爷的催命符,又象凄厉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耳膜,十多天中从未间隙。从那以后,星子一听见雨声便难以言喻地烦躁头痛,坐立不安。

“那……”辰旦愈发焦虑,“你若是身体不适,不必勉强,我们先回宫去,改日天晴了再来。”看来,这一回星子真的是元气大伤了,从前不管怎样残酷折磨,他都会强撑着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从不曾这般虚弱无助。辰旦压不下心中忐忑,他成了这样,还能统领大军,独当一面么?

星子低低地咳了两声,摇摇头道:“不妨事。这雨不知会下多久,时间不多,不能再等下去了。”

听星子说“时间不多”,辰旦身子一僵,竟泛起几分来日无几的惶恐,下意识地揭开窗帘,一片白茫茫的雨雾,模糊了前路,辨不清吉凶。辰旦再回头望望身边的同行之人,他……到底是亲是仇?是聚是散?今日之后又当如何?辰旦说不明此刻的心绪,也理不清对星子的情感,朕是否已下定决心,要立他为储?这真的是唯一的选择么?朕将一切希望都押在他身上,可是世上最疯狂的赌局?

辰旦定定神,亲执了小几上的瓷壶,倒了半盏清淡的茶水喂星子喝下。这几日辰旦常为星子端水喂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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