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响起了掌声，沈万四一边鼓掌一边从门后绕出，跟在后面的郭子颐悄悄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走到女儿身旁时，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沈沫曦一脸不情愿地将长鞭递了过去。
“还不快给你郭世兄道歉！”
听到这话，沈沫曦轻咬下唇，看到父亲的眼神才转过身去，刚要下拜却被郭晔伸手扶住。
“小子有一件事不明，还请伯父解惑。”
“但说无妨。”
“以您的手段，化解刚才的小小矛盾轻而易举，为何要做那墙后的君子，难道真是因为堵不如疏？”
即便以沈万四的脸皮，听到这带刺的问题也有些尴尬，看到郭晔一脸诚挚地盯着自己，仿佛真的想知道答案一般，他忍不住咳嗽两声。
“好在你们都平安无事，这便是老夫最想见到的。既然少兄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那老夫先替小女谢过了。”
这究竟算转移话题还是装糊涂，郭晔也说不太好，一旁的郭子颐倒是打起了圆场：“小孩子嘛，平时打打闹闹很正常，都说不打不相识，我看他们现在很好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郭子颐便以天色将晚为由请辞，临走时看着断裂的石砖，道：“犬子孟浪，打坏了沈兄家中庭院，改日一定到府上赔罪。”
听他这么说，沈万四的老脸差点一红，连连表示错在自己这方，自然无需赔偿。
见郭氏父子走出大门后，转身问向自己闺女：“沫曦，你觉得这少年人如何？”
“女儿认为，此人成为一代强者不难，但想要真正在大陆上留下名字可能不易，他的性子过于迂回了。”
沈沫曦跳到他身旁，亲昵地揽着父亲的胳膊，完全不见刚才的惊惶，那长鞭自然已经回到她手中。
“哦？说说你的看法，他为何很难有大的成就？在这个年龄，能有如此修为的少年应该不多，你为何不看好他呢？”
“并非不看好，只是这个人缺少强者真正的心态，女儿看那些历史留名的强者，无不是大智大勇之人。郭晔明明没注意我，却一上来就夸奖女儿的相貌；看出您在墙后，却要等尘埃落定才道破，还有之前和您谈话时的种种，说明这不是很能坚持立场的人。过多的思绪在修炼之路上只会成为障碍，境界越高越是如此。”
沈万四点点头，表示赞同闺女的想法，略带遗憾地拍拍她的头顶道：“你大哥当年可没这番见识，只可惜今天还是急躁了些，否则应该可以得知更多，你怎么突然就动起手了呢？”
沈沫曦不满地撅着嘴，小声道：“还不是您每天念叨的，女儿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现如今见到真人，当然要试着揍一顿出出气。”
“那，他给你留下的印象是好，还是不好呢？”
“女儿不喜欢这种满肚花花肠子的。”
“你呀……”
沈万四叹息一声，背着手走进后宅，独留下郁闷的少女踢着地上的落花。
渐渐地，她的眼光集中到那块石板上。
“力要上鞭梢……”
走出城主府不到百米，郭子颐笑着揉揉儿子的脑袋，收获一个很大的白眼也不以为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也是，不管他和沈万四之间关系如何，自己的孩子更有出息，为人父母怎么可能不高兴。作为当地最有名望的两人，他们现在也只能比比孩子了。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一开始是半蒙半猜，我记住您那日和林老师的谈话了。并且后面动静闹得越来越大，没人关注就怪了，我又不傻。”
郭晔轻描淡写地答道，仿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话说，你觉得沈家这闺女怎么样？看着还满意吗？”郭子颐装作不经意问了一句。
“您什么意思？！”
郭晔的警惕性立刻就上来了。
“就是问问，毕竟两家要经常走动，你们两个小辈把关系闹僵了不好。”
发觉自己说得有些过头，郭子颐连忙试图遮掩。郭晔用充满狐疑的目光看着父亲，考虑一番后道：
“这丫头还算聪明，心思也不少。”
可能比您还多一点，他在心里补充道。
“为何？我看她一上来就和你打架，应该比较鲁莽才是。”
“您想啊，沈万四再怎么惯着自己的闺女，也不可能不教自己孩子聪明。那沈沫曦明知我是学院出来的，自己的武魂也并非特别强力，仗着有一个魂导器就主动挑衅，这是多傻才能干出来的事？或许我真哪里得罪她了，不过这件事应该以试探成分居多。”
“至于别的，”郭晔瞟了一眼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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