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徕久久等不到长安方面的回信,不由得有些急躁起来。>
“大人,外面来了长安特使,已经到城门口了!”管家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说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狐疑,这长安来人,怎么回不提前通知呢?>
崔徕以为是自己的上奏之事,虽然也有些惊讶竟然没提前透露消息,但是还是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等崔徕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进出的百姓和守在城门口的士兵。>
“这……人呢?”>
其中一个士兵一头雾水的上前:“大人可是在找什么人?”>
崔徕看了眼管家,管家忙解释道:“大人,真的有特使,我亲眼看见的,不过……不过我看见的时候已经有其他大人在迎候了,小的以为……以为会等到大人过去的。”>
崔徕有种不好的预感。>
“走!去找人!”>
蒲州城某家酒楼内,原本座无虚席的酒楼已经变得空荡荡的,楼下没有一个客人,小二和掌柜的都在楼下候着,就等着二楼的贵客指使他们。>
“柳大人可是朝堂上最年轻有为的,当年状元及第,后又承蒙陛下青睐,年纪轻轻便入中书省当值,这等机遇,普天之下何人能有啊!”>
“天下读书人,当以柳大人为楷模,光耀门楣啊!”>
多少人十年寒窗才中了进士,又有多少人中了进士之后得不到朝廷赏识,到边远之地蹉跎一生,壮志未酬抱憾终身者,天下何其多,像柳之允这样的,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祖坟冒青烟了,而且冒的还不止一个祖坟,起码要祖宗十八代,每代的祖坟都要冒青烟,否则这等际遇,又怎么敢想象呢!>
恭维的话不绝于耳,柳之允显得很淡然。>
这一张桌上吃饭的都是蒲州官员,但是他也发现了,恰恰少了被弹劾的蒲州刺史崔徕,这就很微妙,很有意思了。>
“大人,下官已经在蒲州最好的酒楼为大人选择了下榻之处,咱们蒲州虽说距离长安不远,百姓也十分淳朴,但是下官等人无能啊,使得蒲州泯然众人,实在惭愧至极,因此……也请大人不要嫌弃蒲州粗陋啊。”>
话音落下,其他官员皆叹了口气,十分痛心的模样。>
“下官等无能啊……如今蒲州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谣言纷飞,民心不稳,幸得圣上明鉴未怪罪下官等,否则,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童大人,你又何必全将错往咱们身上揽?要不是崔大人他……唉,否则又何至于此呢。”>
“议论上官乃是大不敬,胡大人,慎言啊!”>
那胡大人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似乎有些不甘,可又像是被规矩束缚着想要挣脱,面上一派纠结之色。>
柳之允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他模样便淡淡一笑,不在乎的道:“说说也无妨,本官这次来蒲州,为的可不就是这件事吗?胡大人尽可畅所欲言。”>
话虽这么说,也合了他们的心意,但是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柳之允让他们说,他们就真的口无遮拦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别看这位状元公年纪轻轻的,但是能被陛下看中,且在中书省任职,其才华自不必说,为人处事方面说不定比他们还要老辣。>
在还没彻底摸清楚柳之允的脾气之前,装还是要装的像一点的。>
胡大人作为被票选出来的代表,自然深谙此道,便站起来连连告罪,推三阻四了好几回,才‘十分不情愿’的,像是为了配合朝廷,为了天下百姓,而不得不做背后捅上司一道的无耻小人。>
……>
崔徕几经打听才知道这酒楼里有什么人在,基本上他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崔家管家显得怒不可遏,但是在外面他代表着崔家的脸面,自然不能发作,可看见那空无一人的酒楼,管家还是怒了。>
“大人,他们欺人太甚!竟然不告知刺史,私自接待朝廷来使!”>
崔徕胸口起伏着,正欲上前,瞥见一旁站立着的一个金吾卫。>
金吾卫中都是功勋子弟,他们是良家子,身份甚至比他们这些地方官要高上不少,想了想,崔徕走上前,神色平静的道:“敢问是否有看见长安来使?”>
那金吾卫士兵想了想,似乎是看见了柳之允的身影,便道:“好像上了楼。”>
确定了楼上真的有长安来的官员,崔徕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再抬头看一眼酒楼的招牌,崔徕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大人,我去找人来,咱们一道上去!”管家是个实诚人,要上门去质问,不管对方是谁,自己这边气势肯定是要足的。>
气势足,就算理亏的情况尚且能掰回三分,更何况现在他们一点都不理亏。>
管家转身欲走,崔徕却一把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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