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事情,狄咏并不担忧,因为……
因为!狄咏不在乎!无所谓!
却也有意外之喜,看着东京来的公文之中,皇帝说,不能给钱,不能失地失人,还他妈不能有辱国体!
谁说的?
皇帝说的!
狄咏都要笑了!
这不就是圣旨吗?
这圣旨挺好!
啥都不能给,不仅里子不能给,连面子都不能给!
还能怎么办?
打啊!
狄咏都看笑了!
这不,皇帝叫我狄咏打的!我狄咏能不打吗?
你说这皇帝没用吧,他还有点用,关键时刻,有大用!
好了,聚将吧!
中军大帐,诸多军将济济一堂!
狄相公一脸为难开口:“诸位啊,东京来信了,太后与陛下,还有诸多相公,让某便宜行事,全权负责,叫某与辽人斡旋啊……”
狄咏这话,真高明。
一语而出,满座皆是愁眉苦脸,以为小狄相公被朝廷给羁绊住了,难以施展。
种愕如今读多了书,说道:“恩相之难,我等帮衬不得,实在教人惭愧……”
“无妨,终归某是朝堂的宰相,斡旋嘛,以往是怎么斡旋的,此番就怎么斡旋就是……便是受些屈辱,也由某这个宰相一人来担!”狄咏有气无力说着。
再看众多军将,一个个抬头来看,目光有火。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君辱臣死!
虽然君臣这般话语不合适,但这种关系上的感情是一样的。
狄咏要受辱,那是为什么?
麾下无能!
在座皆是骄兵悍将,却看着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小狄相公如此……
这是什么感受?
也好似,家中父母被人欺辱了,身为子女,该是什么感受?比如狄咏,就把人给亲手杀了!
李云龙起身就骂:“相公,干他娘的!我去!我第一个为先锋!岂有此理,这些辽狗,还能有三头六臂,照着脖子砍一刀还能不死?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凭甚么要去受这般屈辱?斡旋,斡旋个甚鸟!”
话语说了,李云龙梗着脖子等着,等着一声“滚出去”。他滚是要滚的,但忍不住了,骂是要骂的!
没想到,狄咏低着头不说话!并不让他滚!
种愕起身来说了:“李云龙,胡说八道个甚,相公有相公的难处,你这般糙汉,哪里知道其中,只待相公定夺就是!”
折克行却开口了:“恩相,要不,咱们就调点兵马往河北去吧?先做个姿态,也是防备嘛!”
狄咏摆摆手:“调兵去,实属不必,辽人不过要点好处,要么给,要么不给,若是给,就不必调兵,若是不给,咱们就都往河北去,陈兵对峙就是!”
“那就去对峙!还怕他们?要打就打!”没有被赶出去的李云龙又梗着脖子开口,嗓门比锣鼓还响。
“李云龙,你闭嘴!”种愕呵斥着,又道:“让相公好好思虑妥当,相公不比你这猪脑子聪慧?”
狄咏起身,叹气,无奈,难受,委屈,憋屈,左右踱步,踱步踱步,踱来踱去……
许久……
终于开口:“罢了,不去了,罢了罢了……唉……是非我愿啊,如之奈何,且看辽人开个什么价码,给他就是……”
“相公!”李云龙几步就出,就差走到狄咏面前了!
“恩相!”
“相公!”
“恩相,我等皆不是怕死之辈!”
众多军将,一个个痛心疾首,连连开口。
狄咏摆摆手,身形无力,精气神一点不剩,只说:“罢了吧……且等辽人消息!”
狄咏说完话语,出了中军大帐!又留得一众军将义愤填膺!
“哎呀!”
“当真比上阵赴死还叫人难受!”
“死则罢了,受这般鸟气,我李云龙这辈子,何曾受过这般鸟气?”
“相公如今,官越当越大,反倒掣肘越来越多!”种愕心中,其实也很不爽。
“是啊,家国大事,皆在相公之手,相公岂能如以往那般快意呢?”
“也是为难相公!”
“若是咱们西军有个三五十万精锐,还能让相公受这份气?”
有一个嘴巴不把门的李云龙开口了:“肯定是东京的赵官家,肯定是他,不然相公岂能如此?哼!先帝何等圣明!却选了个这般人,气煞人也!”
“莫要胡言乱语!”种愕抬腿就踢。
“怎么?怎么不能说啊?老子就要说,你们有几个人见过这位新官家?老子见过,就是个怂包软蛋,如娘们一般的人物,说不得?怎么说不得?啊?老子就算是死,也要说!你们这些人,也都是软蛋!还这个劝那个劝,相公就是被你们劝坏了,若是你们都像我一样说,让相公去干,相公兴许就带着咱们去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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