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哎呦”着跑开,只到门口便又走了回来。
闻惊舞伤势一天好过一天,慢慢的,不拄拐杖拐杖也能走上几步,只是走得慢些,跟平时没得比。
这天,夜正浓,玄王府上下一片静谧。
“砰!”
闻惊舞窗户轻响一声,旋即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道黑影翻窗而入,静悄悄看着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闻惊舞。
身上的被子有些重,闻惊舞呓语一声,翻了个身,下一刻,她身上一凉,被子整个被人掀开。
“谁啊,我——”
闻惊舞不耐烦地睁眼,正对上包裹严实的黑衣人,他只一双眼露在外面。
“王爷?”
慕舆凛川捂闻惊舞嘴的动作一顿,“你认出本王了?”
闻惊舞松了口气,翻身坐起来,“不是刺客就好,不然我这条小命可稀里糊涂就没了。”
见她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慕舆凛川眸光微沉,转瞬想起正事,将架子上的衣服扔给她。
“随我出去一趟。”
“现在啊?”闻惊舞一脸不情愿,瘪着嘴就要躺回去,“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才不……”
话没说完,慕舆凛川一把将人从床上薅了起来,拽着她就往外走。
“诶诶诶,别,我穿、我穿就是了。”
闻惊舞只穿着里衣,就这么出门岂不是被人看了笑话,手忙脚乱从慕舆凛川手底下挣脱出来。
“这大晚上的,你总得告诉我要去哪里吧?”系着衣带,闻惊舞分神打听。
慕舆凛川坐在桌前,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闻惊舞得不到回复,气急败坏地冲他比划了两下,愤愤走到他面前。
“好了,走吧。”
玄王府后门,一匹枣红色马匹马蹄踢踏,不时打个响鼻。
“远门啊?”闻惊舞一见马就想上前,行走间牵扯到没好全的伤,顿时呲牙咧嘴。
慕舆凛川揽住她的腰,一个翻身,带着她一起坐上马背。
深夜里,马蹄声在街道上格外清晰,城门口的侍卫却是一手装聋作哑的好本事,目不斜视就开了城门。
“都说玄王一手遮天,现在我可信了,城门口不会都是你的人吧?”
闻惊舞背过头去看,城门已经重新关上,外头侍卫身形笔挺。
慕舆凛川一夹马腹,催着马儿又快了几分。
闻惊舞得不到回复,耳边又全是风声,只能继续对着慕舆凛川唠叨,“你看咱们俩人骑一匹马多挤,不如你再找匹马来,我又不是不会骑。”
“太慢。”
慕舆凛川忽然惜字如金起来,只回了她两个字,接下来不管她再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
夜色深沉,两人在马匹的颠簸中靠得极近,闻惊舞清晰感知着身后人的心跳,不知怎么,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加快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城郊一处别院勒马。
慕舆凛川翻身下马,朝着闻惊舞伸手。
闻惊舞有心在他面前露一手,自己撑着马背,一个翻身——
没翻下来,只好悻悻握住慕舆凛川的手,被他带了下来。
慕舆凛川刚到门前,门便从里面打开。
直到这时,慕舆凛川才对闻惊舞说出要她过来的目的。
“里面有人受伤了,你去处理一下。”
闻惊舞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她还没出王府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若如不然,谁大半夜跟着这么折腾。
“需不需要我提醒王爷一句,求人办事就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一进门就跟抢劫似的,也就是我了,换个人都不可能跟你来。”
慕舆凛川理都不理她,径直往里走去。
来开门的裴江舟态度就要好上许多,跟在闻惊舞身侧,解释道:“受伤的是镇安将军,他这次回京带了很重要的情报,在中途被人劫杀,我和王爷得了消息,来搭把手。”
闻惊舞知道,这话也不全然就是真的,心里却还是舒坦了些,救的又是个将军,自然没什么抗拒。
“救人有什么问题,他好好说一声,难道我就不来了吗?大半夜人睡得正香,他开了窗子就闯进来,站在床头比刺客还吓人。”
一路往里走,闻惊舞嘴里的抱怨就没停,骂人的话一茬接着一茬,全是裴江舟没听过的新词。
“王爷也是心中着急,林将军伤的有些重,我们已经找大夫看过,说是……回天乏术了。”
裴江舟说着,语气有些沉重,尽管他们得了消息就赶来却还是有些迟了。
围堵将军的那些杀手却都是狠角色,招招都是致命伤,那伤口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闻惊舞沉默下来,要是因为这个,慕舆凛川今天的反常就说得过去了。
一进门,先窜进鼻腔的就是浓烈的血腥气,闻惊舞眉头一皱,直觉这问题十分棘手。
床上的人嘴里不断往外溢着血,守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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