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这场宴会的主角方才登场。
“太后驾到——”
随着这一声唱和,殿内原本的声响瞬间消失,众人齐齐起身,看向正门。
虽是寿诞,太后这一身衣裳却不见有多繁华,只穿了身颜色深沉的宫装。
晋帝与皇后分别跟在两侧,贵妃稍后些,余下人依着位份跟在后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
众人齐齐拜下,请安的声音络绎不绝,直将皇后也拜过,才低垂着头,等晋帝开口。
晋帝搀着太后落座,见她颔首,才道:“平身。”
闻惊舞原也要跟着跪,却见慕舆凛川只是低了头,于是福了福身子便罢了。
“母后,往日宫中种种宴会您都要推脱,难得见人这么齐,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太后眸子低垂,一手拨弄着佛珠,闻言也只是将底下人看过一遍。
晋帝想到什么,看向慕舆凛川这边,“玄王倒是娶妻不久,新王妃您还没怎么见过吧?”
闻惊舞鲜少进宫,太后又整日念佛,两人之间确实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只是晋帝这样子摆明了是要闹事,闻惊舞扯了扯慕舆凛川的衣袖,转头向他眨了眨眼。
“玄王?”太后似是想了想,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事,“那就叫他们夫妻跟哀家请个安,是谁家的姑娘来着?”
这也能忘?
闻惊舞听着殿内窃窃私语声,眸光闪了闪,慕舆凛川不是太后教养长大的么,怎么两人之间反而并不亲厚。
“太后娘娘,玄王妃是老臣府中嫡女,名惊舞。”
闻惊舞还没站出来,闻太师便先一步起身,敛袖躬身。
太后视线落在闻太师身上,半晌没开口。
闻太师心下忐忑,不禁疑惑自己是否冒进,额头渐渐出了细密的薄汗。
“惊舞,还不给母后请安?”
慕舆凛川骤然出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站起身,向闻惊舞伸出一只手。
闻惊舞顿时有了底气,将手放在他掌心,仰面轻轻笑了。
两人相携上前,在阶下一拜,“母后。”
“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总算饶过闻太师,这话一听就不是说给慕舆凛川,闻惊舞手一紧,旋即察觉到包裹着她的手也多了些力道。
闻惊舞安心,低着的头抬起来些,以便太后看清。
“相貌倒是衬他,成亲这些日子了,府上可出了事?”太后看了会儿,语调微冷地问。
闻惊舞没从中听出多少关心,心中对于慕舆凛川和太后之间关系的猜测被证实了些,“并未,府中一切都好。”
“起来罢。”
太后没了多说的兴致,其间竟真一眼没看慕舆凛川。
闻惊舞心下惴惴,不敢在慕舆凛川前头起身,手在他掌心动了动。
慕舆凛川像是刚回神,起身还不忘扶上闻惊舞一把,也算是再次在人前坐实了他们夫妻恩爱。
一旁,皇后看着二人,眼中有些许疑惑。
他们两人间的氛围不似做假,可若是如此,那药为何没作用在慕舆凛川身上?
没说几句客套话,众人便开始献上寿礼。
都是费了心思专门挑选过的,谁都想在人前出风头,卯足了劲儿要攀比。
帝后的心意不必摆在这时候,慕舆骁便首当其冲。
慕舆骁搁了手中杯盏,躬身行礼,“祖母,宛州出奇石,孙儿早在半年前就专门让人过去,寻了一樽奇石,寻常珠宝您早见惯了,想来也入不了眼,这石头您看了保准喜欢。”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这奇石搬进来。
半人高的石头连着底座,差不多到人肩膀,四个壮汉抬着都有些吃力。
石头上盖着一层红绸,慕舆骁未假人手,亲自上前,一把将红绸扯下。
“竟是个‘寿’字?”
席间,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去看。
就连晋帝也有些好奇,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些。
太后面上瞧不出喜不喜欢,只道:“既是一番心意,从今往后便在厅里摆着罢。”
没得到太后的赞赏,慕舆骁心中失落,却也未曾表现出来,反而打起精神,“祖母,孙儿还给您准备了样贺礼。”
还有?
众人看慕舆骁的眼神已经变了,单只奇石,已经可见他的用心,竟还准备了别的,实在是孝顺。
“模样有些像猫,是南边新出来的品种,还未起名,祖母瞧着若是和眼缘,不若赐个名?”慕舆骁说着,双手一合。
当即便有宫人上前,手中提着一只同样用红布遮住的笼子。
慕舆骁接过笼子,将里面的宠物置于人前。
确实长得有些像猫,只是身形要更娇小些,耳朵也生的不同,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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