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天心再次踏蜿蜒小路,心境更是大大不同于往日。 ( . )
玄妙观此时大门敞开,好像是在刻意等什么人。
天心步履稳健,跨过齐膝的门槛,走进玄妙观。
观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实则机关重重,但是,这机关,绝对不是为了防备他而设下。
天心自小学艺红妙福地,师出陆压道人,经、法同源,何况观遁甲玄关,六仪六甲,与他十多年前闯入之时,如出一辙,丝毫未变,他轻车熟路,几步便到了院央那一尊大铜炉跟前,炉香火不断,想来一定是紫筝师妹每日每夜,不忘续添,悉心打理着观的一切。
想当年,红妙福地人丁兴旺,谁知事到如今,若不是剩下紫筝不忘初心,不离不弃师父膝侧,保留着临涧村唯一的血脉,撑起红妙福地仅存的声名,只怕三界早没有什么红妙福地,而只有混沌四友——陆压道尊了。
天心惋惜一叹,举目去望,眼前正殿大门紧闭,两旁偏房一样未开,看来时候尚早,师父向来清散,定是还没有醒来。
他自顾到了大铜炉前,取了一旁香火点起三根,两根拜了天与地,一根拜了玄妙观,这才站起来,静静站在一旁。
“心儿,你来了!”天下间,再没有陆压道人这么让他听起来怦然心动的慈祥声音了。
天心双目之,忽然有泪擒满眼眶,他加紧几步,冲正殿门前,忍不住叫了声:“师父!”
殿门“咯吱”一声,徐徐开来,一个白发白须,红光满面的老道人,他腰别青葫芦,臂腕倚佛尘,精光闪闪的双目之,也是盈盈泪花。
两人相拥一起,过往的种种不快,全在这一刻,冰消烟散。
“心儿,你的五行之体!”陆压道人欣喜的看着天心。
天心点点头道:“全好了!这些年,师父的苦衷,我也想明白了。”
陆压道人端详着天心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道:“不,是师父错了,既然当初师父选择了你,不该顾前顾后,最后,不仅害了你,也害的我们师徒之间互不信任,这‘狱法镜’,师父也守的累了,盼望着你,有朝一日,能有回心转意的这一天,你没让师父失望,果然让我等到了。”
天心明白陆压道人的苦衷,懂得他当初,选择成五行之体的同时,承受的最坏结局便是,“狱法镜”被破,“枯雪”封印被除,天地真龙后裔解禁,这些后果,对于从混沌初开走来的四友和四凶来讲,那都是一场天地噩梦,三界浩劫。
虽然天心从不相信,大哥龙行无迹会是师父想象之的那样,可是,毕竟,他只是他,好在,今次归来,一切都要朝好的方向前行了,因为大哥亲口允诺,为了蓝灵儿肚子他们的孩子,“枯雪”封印,他决定放弃,自己今日,不正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吗?
“师父……”
“心儿……”
几乎在同时,二人皆愣了一下,又都相视一笑,陆压道人道:“我们坐下细聊,你先说。”
天心扶着师父坐了当主位,他跪坐一旁道:“还是师父先说吧。”
陆压道人笑道:“你这小鬼头,我听紫筝说你在蛮疆之,重新觉醒了五行之体,我想象之,快了五十年,师父的徒儿,师父自己清楚,你三界独一无二,修罗一支小小‘五棱锥’,怎么能要了你的性命,想你当时‘龙魂珠’邪性发作,一旁又有龙行无迹兴风作浪,让你蛮疆吃些苦头,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你今日既然回来,定是大彻大悟,做好了三界一统的准备,五行神体,本是为了这乱世应运而生的,师父知道,一统势必是你最终的抉择,我为你看护‘狱法镜’,也不过是尽我所能,替你扫平障碍。”
陆压道人这一番话,当真说的透彻,也不瞒着掖着,天心静静的听完,心暗道:“看来师父与大哥,注定水火不能相容,也罢,我又何必非要撮合他们二人呢,原来师父看护‘狱法镜’,也是为了我能三界一统,可是龙大哥,根本没有必要防备,他想解左臂“枯雪”,难道不也是为了助我一统三界吗?他们二人全是好心一片,不想双双走了歪路,好在龙大哥如今为了他的孩子,愿意舍弃“枯雪”封印。原本还想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他们宿怨已深,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通,还是正事要紧,大哥一向磊落,日后让他用行动来证明一切吧。”
陆压道人说完心所想,见天心虽陷入沉思,却并未出口反驳,心也是欣喜:“五行之体,看来自己和他,都没有做错选择,‘狱法镜’是时候该交还到他的手,三界是该迎来新的天帝了,只不过这一个天帝,一步一步走来,可谓步步艰辛,只差这最后一步,踩着天地真龙后裔的身躯,以战神之名登顶。”
天心当然不知道陆压道人此时心所想,他本来已经到了嘴边,替龙大哥开脱的话,最终还是选择咽了回去。
陆压道人在他沉思这一片刻,卸下腰间的青葫芦,灌了几口美酒,嘴发出“啧”“啧”美声,看来他今日见到爱徒,心高兴,这葫芦的美酒也平日里要来的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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