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决定好了吗？”
姚广孝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早已看出来纳哈出的心乱了，处于人生作为紧要的关头，开始犹豫不决了。
但是骤然听到这样直白的问话，纳哈出还是愣住了。
他仍旧两眼放光地盯着光彩熠熠的金瓜子。
良久。
纳哈出深呼一口气，极为僵硬地摇摇头。
“金子动人心，但是我还比较看重个人的清誉。”
“后人的评说和史官的笔锋，难道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吗？”
姚广孝淡淡一笑，虽然孑然一人出使敌营，但是这股子气势仍就咄咄逼人。
“哦？不知道道衍方丈何来的自信？”
纳哈出怒极而笑，微微向前挺进身躯，眼神里似有猫捉老鼠的玩味。
他的话音一出口，身旁的副将，纷纷抽出寒光凛凛的腰刀。
“阿弥陀佛！”
“开元王送老衲去西天极乐，老衲静候开元王堕入雷火地狱。”
唰！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睚眦欲裂，杀人的目光只等自家将军的一句话。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军帐内令人窒息的杀气。
“什么事？竟然如此慌张！”
虎皮大椅上坐着的纳哈出瞬间暴怒而去！
前来禀报的传令官，脸色一白，扑通跪在了地上。
声音惶恐地说不成句，“元……元帅……大……大军……来……来……了！”
“大军？”
纳哈出愣了愣，再瞧见姚广孝那副胜券在握的笑容，心凉了一半。
急急追问道：“是明军吗？”
“对对……”
传令官小鸡叨米地不断点头。
“你们竟然给老子使诈！”
纳哈出快步冲到姚广孝的面前，青筋暴起的手掌死死揪住后者的领口。
“他们有多少人？”
这句话是问跪在地上的那名传令官。
后者喘了一口粗气，颤抖地回答，“已然对我们大营实行了遥遥逼近。”
“从旗手的传话来开，先锋大营就得有十万之众。”
“先锋大营就有十万？”
纳哈出失声惊叫，营帐内的副将们，也脸色大变，面如土色。
以往明朝行军攻伐，总是以中军为主，与先锋大营的数量多余五倍有余。iquai.o
如今先锋大营已经十万之众，那中军不得至少五十万兵卒。
以这种兵力，再配上如今明军气势如虹的战意。
他们这二十万大军，就是一碟小菜啊！
这些副将们全部用期盼，甚至说有些哀求的眼神看向自家主将纳哈出。
意思是在说，把道衍方丈放下来吧。
咱们先坐下来和谈，千万不可真起了冲突。
其实，纳哈出在听闻先锋大营的数量后，心里叶生了怯意。
这次感受到麾下将领的眼神后，他尴尬一笑，紧抓领口的手掌，缓缓松开。
不仅如此。
纳哈出还还讨好地替姚广孝，抚平褶皱的领口，“方丈请坐，有些事情都好说。”
姚广孝也不生气，仍旧那副风轻云淡的浅笑模样。
继续坐下，瞧着纳哈出‘热心’地给自己倒美酒。
心里暗自庆幸，燕王殿下听从了自己的安排。
其实，这十万兵力，便是燕王能够指挥的最多人数了。
若想发起对北元的碾压式攻伐，则必须由应天府那位洪武大帝亲自下旨，挥动全军出击。
可这样的兵力，还能实现对纳哈出二十万大军的威胁。
就是因为三点。
第一点，纳哈出二十五年前曾被朱元璋的大军俘虏过。
所以当时锐不可当的元廷大将军，便对明朝的大军产生了畏惧之心。
第二点，燕王殿下的这十万大军，不设帅旗，仅仅高举先锋官大旗。
说白了就是全军出击，佯装为先锋大营。
就是为了麻痹纳哈出的旗手和探子。
第三点也是凑巧。前些日子朝廷政策，使得北元的贵族和百姓南迁了不少，造成了北元局势人心惶惶。
而燕王殿下吸纳的不少蒙古族、高丽族等人士，组成了一支新军。
正是他们混杂在先锋大营中，给对方的判断提供了有力的佐证。
因为纳哈出等人深知，只有明朝全员出动时，才会允许少数民族的军卒随行征战。
等等此类的因素，才是姚广孝出使的底气所在。
威慑力渗透敌方军心，远比一刀一剑的厮杀更为干脆和果决。
“现在开元王，是不是有了新的答案？”
姚广孝砸吧一下嘴，闪动着智慧光芒的眸子，瞥了一眼纳哈出。
“这个……”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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