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朱允煌并不是没有过。
父子二人一个买卖妇女,一个草菅人命。
若是放到寻常百姓头上,怕是早就要被拉去砍了脑袋了,根本就没得商量!
如若朱允煌是一个清廉正直的官员,也一定会向皇帝死谏,要求对此事严惩不贷,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可偏偏,朱允煌和这对不争气的父子一样,同是老朱家的后代,同是大明的皇子皇孙。
这就证明有些事情,朱允煌就只能在暗中替皇爷爷解决,无法伸张真正的正义!
“其实在此期间,我的内心里也动摇过无数次。”
朱允煌淡淡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窗边,侃侃而谈道。
“看着他们父子两人的丑恶嘴脸,我多想向皇爷爷告发这一切,请求应天府衙的介入,给这件事情一个最公平地解决方法。”
“可是,我却不能。”
“因为这样做,就是把所有的难题都抛给皇爷爷一个人。”
“尽管到了那个时候,面对大义灭亲还是伸张正义的两难境地,皇爷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我明白,这件事情决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反而会在大明的历史上,留下一道永不会磨灭的印记!”
说着,朱允煌淡淡摇了摇头。
“晌午在庄院时,我给朱济嬉讲了一个春秋中郑庄公的故事。”
“可那故事并不是讲给他听的,而是讲给我自己听的。”
一旁的琴贤眼睛一亮:“殿下说的可是‘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朱允煌点头首肯到:“不错,正是这个故事。”
“郑庄公出于正义,手刃了自己的胞弟,他没有错。”
“发誓不再面见帮助弟弟迫害自己的母亲姜氏,这也算是人之常情。”
“可偏偏天下人的口水,就要将他一个君主淹没。”
“皇爷爷若是大义灭亲,手刃了自己的亲儿子,固然会得到一部分百姓的支持。”
“可虎毒尚不食子,朝臣会如何看待此事?他们会真的认为,皇爷爷的决定不会有错吗?”
“我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了颍考叔,所以我不希望让皇爷爷做那个被人指点的郑庄公。”
听罢朱允煌的一席话,马三保和琴贤都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当中。
良久,马三保才拱手向朱允煌行了个礼。
“公子的深谋远虑,是我等绝对无法轻易想到的。”
“是我肤浅了!”
朱允煌摆了摆手,道:“我也是纠结了许多,才做下这样的决定的。”
几人正说话间,却听太监小庆子叩响了书房的大门。
“什么事?”马三保走上前去,将小庆子放了进来。
小庆子进屋变向朱允煌行了个礼,道:“启禀殿下,晋王殿下入宫了。”
“在御书房与皇上商谈了良久,约莫已有近一个时辰了。”
朱允煌向小庆子追问道:“你在宫里呆的时间久,我问你。”
“上一次晋王单独进宫面圣,是什么时候?”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小庆子犯了难。
许久,小庆子才挠着脑袋,面露难色向朱允煌答道:“殿下,奴才入宫已有近十年了。”
“可是这近十年里,还没听说过晋王单独向皇上请安的消息呢。”
朱允煌心中一动。
朱棡至少十年不曾进宫,而选择在今日入宫。
究竟向皇爷爷说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朱允煌抬了抬手,遣散了小庆子。
“太好了殿下!”
待小庆子走后,马三保便面露喜色。
“看来用不了几日,朱济嬉跟他爹就真的要离开应天府了!”
“不错。”朱允煌却表现得很淡定,当即向一旁的琴弦招呼道,“叫小翠来替我更衣吧,我要出宫一趟。”
琴贤惊讶道:“殿下才回来没一会儿,眼看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又要出门吗?”
朱允煌点了点头:“长乐坊这件事情,总要有个完美的结局才行。”
提到长乐坊这三个字时,琴贤的目光还是会有下意识的躲闪。
看来需要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让她彻底从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出来。
“殿下,我来帮您更衣就好,不用叫小翠了。”
说着,琴贤便根本不由分说,自顾自地跑去了寝殿,替朱允煌翻找起了常服。
看着琴贤温柔贤惠的模样,马三保忍不住向朱允煌揶揄道:“我可真羡慕公子,有这么一位贤良淑德的佳人陪伴在侧。”
“公子的女人缘一贯都是这么好呢!”
琴贤正帮朱允煌整理着衣服,听了马三保的话,不由得脸颊一红,垂下了头。
可朱允煌却一本正经解释道:“我并没有把琴贤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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