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也的确很愧疚。
方茉莉十四岁就来到首都，虽然当初的确是私心想让方茉莉当自己儿媳妇，可这些年她都当成是亲闺女一样，知道没可能之后，她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看方茉莉好像是对那个朱家的小子有好感，就是两家原来并没有什么交集，陆菀也不惜脸面熟络，幸好赶上上层的内部变动，两家总算是有了些情谊，哪儿知道转脸朱家的那个孩子竟对自己儿子看中的女孩儿下手。
原来她是看不中那个杜玥，可既然她点头了，那个孩子就是常家的人。
不管是自己儿子猜测还是什么，也不管有没有证据，动常家的人就不行。
当初国宴上听说朱家的小子曾经拦了玥玥的车，她还以为是误打误撞，现在看那时候恐怕就有了心思。
胆子这么大，还这么狂妄，不给点儿教训怎么行！
就算是杜玥没什么事儿，也不能便宜了他！
只是这样一来，就对方茉莉愧疚了。
刚才看那个丫头摔杯子，怕是这丫头的痴心又错付了。
陆菀叹气，盘算该怎么补偿下茉莉。
只是脑中一闪，眼前又显过先前视线中一晃而过的方茉莉转身时的样子。
怎么觉得方茉莉哪里有些陌生呢
首都，某警察局。
调查室。
房间里一张长桌，长桌对面两个穿着警服，两个穿着检察院的制服。
对面的小桌子，坐着一个女孩儿。
头发有些乱，苍白的面孔，唇角颤颤的发抖。
正是王莹莹。
“喝点水吧”
一名警察给王莹莹倒了杯水，王莹莹双手捧起来，放到嘴边。
水有些热，可只有热才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王莹莹的惊颤也看在那些人的眼里。
那几个人对王莹莹也很有些怜惜。
毕竟还只是个上学的女生。
“我，我能打个电话吗？”王莹莹问。
那几个人彼此对视了眼，无奈点头。
其中一个把电话拿过去，放到王莹莹桌上，“我觉得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那人说。
王莹莹生涩的扯了扯嘴角。
她知道那人的意思。
在学校，每隔几天她都会给爸妈打电话，她来的那天正赶上她给爸妈打电话，她不想让爸妈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不想老人家担心，就借了电话打。
她从那些警察的口中知道是杜玥给他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好好的对她，不然进来的人根本就没可能打电话出去，可听到杜玥的名字，王莹莹就觉得心口绞痛。
当给爸妈打完电话，她就想起来朱晓松，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跟朱晓松联系，想要听到他的声音。
到现在她已经给朱晓松打了四五个电话，都是关机。
连他们都知道她是奢望，她还在坚持什么呢
——莹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就上当了。
——莹莹，你知道我对她们就是逢场作戏，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电话里，朱晓松的声音温柔缠绵。
现在，却好像是噩梦。
王莹莹的手直发颤，仍朝电话上按下去她即便是梦里都熟悉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甜美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来，王莹莹的面色瞬间发白，手里的听筒也“蓬”的落到桌上。
调查室很清静，里面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过了会儿，坐在最正中的警察开口，“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王莹莹抬头，泪水早已经滑下了整张面庞。
她颤着唇，“说，我什么都说……”
周日中午。
杜玥没有去公司，而是在跃居准备午饭。
油焖大虾，凉拌粉皮，芥末黄瓜，再来个清蒸鱼。
油焖大虾和清蒸鱼只要主料儿生鲜，就是厨艺再不济，做出来的也不会难吃。
鲜活的虾烹到锅里，放入葱姜蒜，再加上点儿干辣椒，等倒上调好的酱汁烹饪出来，那味道鲜香又带着点儿辣，真心下饭。
凉拌粉皮就更容易，只是原本杜玥想用麻酱拌的，可打开冰箱才发现家里没有预备麻酱，索性杜玥就用了酱油醋还有糖拌了个简单的汁儿，最后又带上一勺家里放着的辣肉丝。结果拌出来也是别致的爽口。
杜玥刚把饭菜摆上，门锁打开，常子腾进来。
“好香。”常子腾深吸了口气。
杜玥脱下围裙，眨了下眼睛，“菜香还是我香？”
常子腾弯着唇，张开双臂拥住杜玥，胸口因为笑声低低的起伏，“当然是我们家的玥玥香……香的我都想先吃了你。”
声音呢喃在耳边，不意外的又是惹得杜玥耳红。
杜玥推了下常子腾，“什么都有的吃，现在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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