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驻地的会议室内，专案组和联合调查组的成员正在一起开着会。代表专案组出席的正是马云波和陈光荣。会上讨论着有关林胜文的案子，陈光荣发言到一半，手机忽然振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低声说道：“我出往接个电话。”
他不动声色地出门，把手机摁了静音，一路穿过走廊，走进了洗手间，反手将门锁上，依次查看了每一个隔间之后，这才接听了电话。常山带着东北腔的嗓音辨识度特别高：“陈哥，我探听到包星的着落了。”常山很确定，“那两个小崽子不敢骗我。包星有个女朋友，我通过这两个小崽子约好今天晚上要跟包星见面。”他压低了声音，对陈光荣说，“陈哥，你尽管吩咐。”
陈光荣沉吟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彪子的伤怎么样了？”
常山笑了一声，“不碍事，好在弹头没留在身材里。”
“你俩没留下尾巴？”
“放心吧陈哥，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两天他们恨不得把中山翻个底朝天，不也没找到我和彪子吗？”
厕所内的水管在滴答淌水，陈光荣的皮鞋在光滑的瓷砖上往返摩擦，发出有规律的声音，半晌后，他有了决定，“那好，这事你得帮我摆平。哥必定亏待不了你。”
“已经把那两个卖冰的崽子把持住了。陈哥，是包星一人，还是把两个卖冰的崽子都除掉？”
陈光荣那张在系统内部、公众眼前从来都刚正不阿布满威信力的脸上，逐渐透出狠辣来，他握紧电话，声音冷肃，果断地吩咐道：“你和那两个崽子接触过，不能留，仨人一起除。”
三条人命，这位陈大队长竟然就轻描淡写地落了刀，仿佛他要的不是活生生的三条命，而是三个烂瓜。
谁能想到，堂堂东山市局刑侦队长，竟然是个最大的黑警，是那个处处给案情侦察设绊子的人。
而那天躲在丰益宾馆对面楼上筹备狙杀李飞、随后又被杜力创造打伤接着落荒而逃的人，正是这个常山和陈光荣口中的“彪子”。
常山的声音在电话那端传来，“你放心吧陈哥。陈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订婚力亲为。”
“事关重大，不能有丁点儿的毛病。”陈光荣说完这句便挂断电话，他显得有点焦虑，叉着腰在格子间外面静默了片刻，这才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镜子里他的脸映了出来，还有他制服上别着的警徽。
他将水龙头关上，对着镜中的自己冷冷一笑，推门走了出往，想到那个还活着的李飞，眼底涌起了狠辣的杀意，那日没有除掉李飞这小子，以后必定是个祸害。
碰头会讨论了很久，终极都没有得出什么明显结论。从楼里出来，马云波就揉揉眉心，不免有些泄气。他师父那边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流露，说来说往就是那么几点，似乎想把口子对准他们这边，话里有话，言有所指。
“马局你先走，我抽根烟再走。”陈光荣似乎也是心情压抑，他说着把烟盒摸了出来，马云波沉默着点点头上了自己的车，陈光荣看着马云波的车消散，这才慢悠悠地将烟点上，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往——“包星有着落了，我已经派人往处理了。”
“辛苦了，尾款我明天打到你香港的账户上。”
电话那边，窝在自家小院摇椅里悠哉悠哉打电话的人，竟是塔寨村支书林耀东的亲弟弟、林氏的二房头——林耀华。
陈光荣笑了笑切断电话，将手头上的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然后扔在地上用鞋跟重重碾了上往。在他这个地位，靠每个月的逝世工资怎么能养得起一大家子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一旦进了这个泥潭，想再拔出来可比登天还难。陈光荣走向不远处的警车，蔡军靠在警车边，见陈光荣过来连忙上车。
“陈队，刚才我在走廊上见你接了个电话，谁打来的？”
他本来就是个好奇，没承想陈光荣竟然一脚刹车猛踩到底，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蔡军固然系着安全带，也被这急刹车的惯性冲到了前面，他两手挡在前面，这才没让自己的脸撞了上往。他回过火，看见陈光荣的表情一瞬间锋利得吓人，“你在走廊上看见我打电话？”
蔡军被他吓得心惊肉跳，说话都打了磕绊，“后来……你就进了厕所。”
“你都闻声了什么？”
蔡军张开嘴想说什么，红灯早已经变了绿灯，被堵在身后的车辆不停地按喇叭，陈光荣就跟听不见似的，那双眼直勾勾盯着蔡军，蔡军额头上微微冒汗，“没……没闻声具体内容——陈哥……绿灯了……”
陈光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回头脚踩油门持续开车，一路之上两人再没说一句话，陈光荣持续开车，蔡军惊魂未定。
人在中山的陈珂直到被杨柳拉上了车，还有点反响不过来。
杨柳保持跟她往找包星她没意见，但杨柳并没有告诉她，一起往找包星的，除了她俩，竟然还有别人。
一辆本田商务，杨柳拽着她上往的时候，副驾上的中年男子犹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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