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午休的时候，李维民下令暂停了两边的问讯。李飞状态非常不好，他抬手搓了搓脸，在椅子上呆坐了将近五分钟，才在两名武警的陪伴下走出了询问室。
从询问室到羁押室，外面这条长廊他一天走两个往返，开真个时候还有各种想法和情绪，如今只剩下了麻痹。他想趁着中午的时间，回往睡一觉。累，身心俱疲，从骨子里往外泛的那种疲惫。
他在武警的看管下沉默地往回走，闻声另一间询问室的门响了两声，本能地寻声看过往，李飞倒是站住了。也不困了，也不乏了，精力抖擞，像只等候随时战斗的至公鸡。——他居然在那间询问室门外看见了蔡永强。
简直是仇人见面，固然这敌视是李飞单方面的，但也不妨碍他眼红。
他又慢慢地抬脚，迎着蔡永强一身警服挺直腰杆步履从容地朝这边走过来，跟他错身而过之际，他看着蔡永强制服上明晃晃的警徽，极近藐视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太明显了，连后面的武警都听得清，可蔡永强却连眼睛都没斜一下，与李飞擦身而过，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李飞被问得累，实在问他的也都不轻松。负责往重新找齐各种证据，查验检测报告，看监控，重新对照案创造场各种材料等事情的杜力，午饭是在李维民办公室里吃的。
杜力一手捏着馒头，一手从他在李维民办公桌上堆满了的各种材料里把一张照片扒拉出来，贴在了白板上，“鉴定报告证实，这半块砖头上的血迹和蔡杰的样本相符。根据尸检报告，蔡杰的额头遭锐器打击并形成三角形的凹陷粉碎性骨折，并在创口内找到砖屑。”
李维民皱眉，翻看着材料，旁边的盒饭还没打开，“可以证实蔡杰被枪击前的确遭碰到砖块的袭击。”
“在蔡杰的脖子及左右胳膊都创造青紫色瘀伤，皮下也有出血斑，这也证实蔡杰逝世前与人产生过扭打。同样，我们在李飞胳膊上也创造类似的瘀伤和皮下出血，这一切都与李飞的表述吻合。还有，蔡杰右手的手套上查出有硝化纤维素残留，而在宋杨和另外两名逝世者身上却没有。证实除了李飞之外，只有蔡杰应用过枪支。而且蔡杰还戴着白手套。在养鸡场工作，没必要戴白手套吧？”
左兰的筷子握在手里，不过也没吃东西，闻言凝眸思索着摇摇头，“但这一切并不能完整排除李飞的嫌疑。”
李维民认可道：“就算李飞和蔡启荣、蔡启超不是同伙，也不能完整排除李飞和包星是同伙。……李飞确定还有重要的情况瞒着我们没有讲。”
左兰会心，“你是指他为什么猜忌蔡永强？”
“这小子从小主意就正，他跟崔振江说过他有证据，可是问到现在，全是猜测，要害证据半句都没吐出来。”
“有关这件事我问过他，”左兰说，“我问他证据，他却要先说林胜文的案子——他很有把握和条理。从一开端，我们就是被他牵着走的。
李维民闻言不禁摇头笑了一声，“这小子，他是故意的。”他说着抿了抿嘴角，手摸了摸下巴，眼力悠久深远，思维却一下子跳了好几个跨度，“包星现在仍然着落不明，李飞的供述中，现场也没有包星。”
左兰点头，“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人。”
李维民端着杯子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若有所思地问杜力：“陈家父母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有人说陈珂在广州失事了，把他俩骗外地往了。”杜力是饿急了，张嘴咬了口馒头，含混不清地说：“马雯过往接了，下午就能回来。”
李维民垂眸喝了口水，半晌后，他跟左兰说：“下午不让苏康往了，你往问问陈珂她跟包星的事情。”
第二次被带到询问室，陈珂还是感到不安。她惴惴地坐下来，左兰温和地笑着看她，微微点头，示意她不用紧张。她随便跟陈珂聊了几句跟案情无关的，看陈珂的紧张有所缓和，才温声问道：“陈珂，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确认，我们现在可以开端吗？”
陈珂抿着嘴点点头，左兰不着痕迹地视察着她的表情，问道：“包星是谁？”
“我的大学同学，在学校里追过我，毕业后给我打过一段时间的电话，想让我转意转意跟他好，我没有答应。后来就再也没有接洽过。”陈珂小声说着。
“宋杨得到的有关你跟包星的不雅照，是包星发给你和宋杨的？”
陈珂脸色有些为难，却还摇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包星发的。我没有收到照片，对方只寄给了宋杨，照片背面写着要十万块。”
“照片你看了吗？”
陈珂点头，“看了。照片是把我的头像上往合成的。”
左兰皱眉，“照片呢？”
“宋杨当着我的面撕了。”
“看到照片以后，你和包星接洽过吗？”
“没有，我没有收到照片，也不能断定宋杨的照片是包星发的。我劝过宋杨，让他也不理……”
宋杨喊着自己珂珂的傻样子，还有他那分别后还逝世皮赖脸贴上来的傻劲儿……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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