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立马求饶,杨美大笑::“这回可算捏到安公公痛了!你不给她吃,还不如让她死。”
木子揉揉太阳穴:“说到死,我是真的要死了。才想起来三天前就该给编辑发画稿了,刚才手机上一开,妈啊简直跟挂了灯笼似的,比舞池里的闪光球还闪。得了,我得赶稿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杨美在沙发上酣然入睡,安之躲回了自己窝里,家里终于安静下来。
木子坐回了自己的老位置,这才觉得浑身散了架似的。
这把圈椅跟了自己三四年了,每每只要挨上它,木子周身的肌肉就都放松下来了,再捏上画笔,脑子就跟睡进了蓝天白云下的小草地似的,松弛而自由,无拘无束了。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除了木子的画笔在纸上勒出的细碎响动,别无他音。
时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木子再度抬起头来时,桌上的时钟已指向五点半了。
又是一个通宵。
木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画好的稿子一张张扫描上传,通知编辑,然后起身,伸个懒腰,再拉开桌前的窗帘,开窗换气。
外面依旧还是雨天。
铅块似的密云堆在头顶,一点儿移开的意也没有,里头不知攒下了多少雨水,预备着浇醒睡中的人们。
好在这会儿,暂得片刻。
雨声淅淅沥沥,点儿不大,天地间朦胧层细纱似的。
木子伸头看了眼楼下。
小区里的花草郁郁葱葱,雨水将它们洗唰得一尘不染,泽鲜明,倒愈发从灰蒙蒙地背景里跳了出来,印进她眼底。
而在这一片花红柳绿中,还有个男人的身影,同样引起了木子的注意。
从她所在11楼的窗外望去,人影很小,不过清晨的光线还是照出了他衬衣的颜。
浅蓝。
张浩。
他没走。
相反,他在小区人行道上跑步呢!
木子一怔,本能地缩回头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其实不过是张浩停下来四张望了一下,也不过左右看看,并没有抬头向上的意。
她却跟个做坏事时被拿住了当场的孩子似的,脸红了。
定了定神之后,木子笑自己的失。
有什么好怕?
为证明自己并不怕且也不心虚,她小心翼翼地推开身后的圈椅,蹑足走进玄关,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杨美,拿起衣架上的一件黑针织外,开门出去了。
屋外的空气跟她想象中一样,蒙不清,混沌难明,铁灰的长空,水天一,难分晨昏。
五月的天气,却冷得好像春。
木子裹了裹外,慢慢迈出门厅。
那个男人去哪儿了?刚才还在阳台下面看到他的。
当然了,自己出来并不为找他,只为显示无所畏惧而已。
碰上他最好,碰不上他,遛遛弯呼吸下新鲜空气,也不坏。
这样想着,木子走过一小块草坪,一颗的香樟树在她头顶发出轻响,树叶因为晨露和雾气而闪闪发亮,连树枝都在滴著水,脚下的青草则是沾著灰蒙蒙的露珠。
四下万籁俱寂,让远方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清晰:鸟儿在树干上啁啾,头顶的住户有人用力的关上大门。
愈发衬托出身边的安安静静。
木子缓缓走着,人行道上只有她自己,隔着一栋楼,车道上也没有声音,除了自己的脚步,一下,又一下,从光滑的石子上打过。
啪,啪,啪。
忽然,木子的身体僵硬起来,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速度很快,在她反应过来的瞬间已近到她脖颈,汗味和热气扑鼻而来,刺激得她脖子上的汗毛全炸了出来!
“你怎么也下来了?”
然后,她听见了悉的声音。
紧缩成一团的口顿时轻松下来,空气灌了进去,肺部开始正常呼吸。
“没什么,睡不着。”木子转过身,果然看见了那张英俊的脸。
一滴水珠沿着张浩棱角分明的脸滑落,不知是汗还是雨,紧锁的剑眉下,沉黑的眼盯着她,仿佛在无声的质问。
“就是睡不着而已。”被看得有些不安,木子强调了一句,并反问张浩:“你怎么也没走?”
张浩动了动脖子,又转转脚踝:“不是你说的?热量太高?我跑几圈,免得长肉。”
何必让她知道,自己是放心不下才多留了片刻?
反正回局里也是晨练,都是跑步,哪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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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别让小区外头那帮伙计知道才好。
木子信了,视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移动几番,忽然脸红了,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小步。
张浩的身体,离她实在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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