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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四章 北还(第四更,祝AndyFans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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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惠安县忽然爆发民乱,使得形势急转,连永宁卫镇守太监蔡林都不得不站在沈溪这边,大力主意治张濂的罪。

至于那些想逝世咬着不肯招供的泉州府衙和晋江县衙的官吏,获悉惠安民乱也知大势已往,眼下最重要的是戴罪立功,检举张濂让自己脱身。

沈溪审案持续了一上午。

到中午时,除了极个别没有招供外,泉州府衙和晋江县衙所有官吏,几乎都一同指证张濂贪赃枉法欺上瞒下,供状连同沈溪的上奏,即时通过驿站快马发送往京城。如此一来,沈溪在泉州府的所有差事算正式完成。

但沈溪还不能急着走,由于泉州府产生民乱,且知府衙门几乎被一锅端,晋江县衙重要官员也都涉案,府城之地没人治理会出乱子,沈溪只能通过泉州卫与漳泉道,请福建承发布政使司派人过来暂代知府之职。

安排好这些,沈溪筹备押送张濂等人北上。之前他已经与刘瑾以及押送阿尔梅达等人的官差还有谢韵儿等家属商量好,在南京城碰头,一起从大运河北上返回京城。

“沈大人何时知晓惠安县产生变乱?”

等沈溪把事情处理完,玉娘看着沈溪的眼力中多了几分崇拜。她甚至想过,也许自己年轻几岁的话,真的会考虑委身给沈溪,为沈溪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惋惜岁月不饶人。

沈溪知道玉娘想问什么,摇了摇头道:“我并未提前获知。”

沈溪没说实话。他知道惠安县的变乱,甚至在变乱产生之前,便通过商会的渠道知道灾民的动向。

这次沈溪静静潜进泉州,汀州商会不但给他供给了种种方便,还有稳妥的信息获取渠道,甚至比朝廷在福建安排的情报网更为全面和正确。但在玉娘眼前,沈溪却不能承认提前获悉,由于这样可能涉及瞒报给自己带来麻烦。

在沈溪看来,惠安县的百姓由于走投无路不得已围攻县城,到最后失往把持引发大规模的叛乱。说是暴民,实在只是一群嗷嗷待哺的饥民,想要平息并不艰苦。好在在此之前,汀州商会张罗的粮食已经及时送到泉州,再加上实在泉州府库有粮,只是之前官府不放出来而已。

沈溪给王禾的建议,也是只惩首恶,安抚为主,弹压为辅。

玉娘叹道:“吉人自有天助,不过沈大人回到京城,或许不太好交差……是奴家给您带来麻烦。”

沈溪心想,哪里是玉娘你给我带来麻烦,根本是刘大夏给我找麻烦好不好?

从刘大夏让玉娘随自己一同南下,再到给玉娘筹备马文升的调兵手令,这一切完整都似乎是给自己设计好的,玉娘就算再能干,没有官位傍身,她有什么资格拿着手令往调兵拿人?

沈溪道:“灾荒年年都会有,若朝廷法式得当,处所赈灾及时,断然不会引发民乱,现如今朝中最缺乏的就是为百姓负责的好官。”

沈溪南下这一路,见到的处所百姓疾苦很多,即便是号称“弘治复兴”的盛世,在很多处所依然食不果腹,这比起他在书本上懂得的更为直接和透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说到底,沈溪再世为人,以前根本就没想过如何造福于民,经过这次泉州之行,心态终于有了一些变更。

……

……

跟王禾沟通后,最后王禾派出一百五十名官兵,再帮忙征调五十辆马车以及车夫充作囚车,押送张濂等人北上。

等一辆辆囚车驶出泉州卫官署大门,洛江镇内外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围观的百姓恨不能上往生吞这些为恶一方的赃官……

泉州这两年相继遭遇风灾和蝗灾,庄稼歉收严重,可这位知府为了捞取政绩,不停地剥削百姓,令处所民不聊生。

百姓对于处所官的恨是最直接的,他们只知道,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就是好官,至于张濂自己贪墨那点儿银子,反倒不算什么……你有本事贪,但只要让我们过好日子便可,惋惜你只肥了自己一个,我们却吃糠咽菜甚至受饿受冻。

从泉州北上,由于人多马车多,基础只能走陆路,但由于囚车走得不快,反倒没有来时方便快捷。

沈溪怕中途有人劫杀,不能为赶路直接夜宿荒野,只能差未几时辰到了便在就近的驿站歇宿,第二天天亮后再赶路。

为了赶时间,这次他过福州城而不进,心里难免有一点小小的遗憾,不为别的,仅仅为福州城里那个浑厚仁慈的小妮子。

沈溪有种负罪感,不过被他辜负的人何止一个?

汀州府还有个为了他两天两夜没吃没喝的陆曦儿呢……为了能跟沈溪一起到京城,陆曦儿用上了尽食这一招,沈溪当时要做戏,并未在汀州府城久留,假意带着大队伍前往江西,半道折返静静从汀江南下,绕道泉州。

由始至终,对于陆曦儿都处于一种疏忽的状态,想到这里沈溪心里就不好受。

沈溪离开福建前,在建宁收到惠娘通过商会快马送来的信,惠娘在信里除了祝沈溪一路平安,委婉地表达了会履行当年承诺,把女儿嫁给他。

沈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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