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厂那边，燧发枪的研制有了眉目。
如今大明部队中，根据沈溪引进的佛郎机炮原理打造的佛郎机铳大行其道，但这种火铳重要以火绳方法点火，在射击效率、精度和射程上跟弓箭相比不占任何上风，骑兵应用时更是繁琐无比。
几年前在武昌府，沈溪便对燧发枪进行过系统的研究，但奈何钢铁冶炼、燧石点火和枪管钻孔技巧不过关，这种新式火枪存在诸多问题，满足不了这个时代火铳对于骑兵和弓箭的全面压抑。
沈溪没有放弃，他必要要通过对枪械的改良，来进步大明部队的战斗力。
经过几年技巧积累，加上工匠们群策群力，近来燧发枪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成功研发出可靠、完善的击发发射机构和保险机构，并且合适大规模产业化生产。沈溪对样枪进行实验比对，最后确认基础达到十八世纪火枪的程度。
惋惜沈溪在断定这种新型燧发枪的可靠性和稳固性后，创造手头资金不够了，这种新式火枪必须依附朝廷拨款才干大批量生产。但拨款必需要得到朱厚照准允，在刘瑾全力阻拦的情况下，兵部要拿到钱非常艰苦。
现在谢迁想面圣，沈溪也有见朱厚照的打算，但自从师生二人因钟夫人一事闹出不兴奋后沈溪就再也没见过朱厚照，此时势情已过往三四个月，沈溪心里依然有小情绪……我忠心耿耿，为大明复兴呕心沥血，乃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学生？！
你是怎么回馈我的？
拿你的任性来看待真心想帮你的人？
沈溪不是非要跟天子置气，但只要朱厚照的性格一天不转变，像刘瑾这样的奸佞就难以禁尽。
大规模制作燧发枪，甚至研究出用浸蘸油脂的亚夏布或鹿皮片包着的制式弹丸后，沈溪依然很谨慎，就算有了较为成熟的想法，也只是私下里造出一批，不断地进行试射，就当是精益求精，创造和补充新式火枪的所有缺憾，让工匠努力熟悉造枪流程，为将来大规模生产创造条件。
沈溪在年初这段时间，全身心投进到火枪研制上，朝堂纷争他尽量不往掺和。
如此一来，就算刘瑾想方想法调查，想发掘出沈溪的弱点，以便在朱厚照眼前攻讦，却一无所获。
沈溪和朱厚照是闹出一些不兴奋，但至少朱厚照头脑还算苏醒，知道能帮他实现平定草原理想的人只有沈溪，旁人根本没有能力做到这一切。
……
……
正月二十六，沈溪正在兵部衙门自己的办公房安闲喝茶。
胡琏从外面回来，带来他探听到的消息……刘瑾跟朱厚照提出，要在正月底举办藉田仪式。
“……今年春播较早，据我所知，京郊四周已有百姓耕作，这个时候才举办藉田，怕是有些晚了吧？”
沈溪皱眉说了一句，他对朱厚照的行止难以懂得，这天子想一出做一出，也不怕给人添麻烦……不过更让他奇怪的是，刘瑾居然主动提出让朱厚照藉田，即是说是平白无故给了天子接见朝臣的机会。
刘瑾葫芦里卖的毕竟是什么药，非常值得人揣摩。
胡琏道：“朝中人都想见陛下，当面纳谏，这不正好是个尽佳的机会么？”
沈溪摇头苦笑一下，没有答复胡琏的问题。
很多事，朝臣只看到表面，似乎只要跟天子有了沟通的渠道，所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但实在就算见到，朱厚照也不会给朝臣机会，就似乎刘瑾初当政时，朝臣也能见到天子，成果却是刘瑾一步步做大，大权独揽，一直到沈溪回朝对刘瑾进行反制，甚至设计将其发配出京，其权利才受到限制。
沈溪道：“这件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户部。”胡琏道，“年初正好是户部清算冗粮的时候，下官刚跟户部的人见过，听说本日上午司礼监派人往户部通知，让户部安排官员出席仪式……至于具体是哪一天，似乎需要再议定。”
沈溪笑了笑，道：“简直胡闹！藉田如此重要，终极举办的时间居然还需另定……唉！这件事暂且别往传了，信任很快就会有人到兵部来通知，咱们不需要对这件事筹备太多，平常心看待即可。”
“嗯。”
胡琏本身就没把藉田当回事。
天子是否愿意藉田，那是朱厚照跟刘瑾的事情，大臣想趁机见朱厚照说事，那是谢迁等顶级文臣需要关注之事，胡琏作为朝中中层官员，本身又是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参与不到这种大事中来。
就跟沈溪当初的处境类似，胡琏就算依附捷径获得官位，但因其中进士晚，进朝时间又短，朝中同寅有什么事基础不会找他。
……
……
越日，也就是正月二十七上午，宫里派人前来通知，说是要在二十九那天举办藉田，朱厚照会带领文武百官出京城举办仪式，当天还朝，让沈溪带兵部官员伴随。
这事传出来后，兵部侍郎何鉴过来向沈溪请示，是否要在这次藉田面圣时向朱厚照纳谏。
“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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