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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九章 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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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正在湘江北岸方案他的行军之路,而谢迁,则在经历一路颠簸劳碌,终于折返回京。

谢迁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应稍作沐浴、换身干净朝服便往紫禁城见弘治天子,汇报自己这一路南下找寻太子的过程。

但因太子已先一步回宫,谢迁属于没有完成任务,灰溜溜回京。加之弘治天子不想将此事张扬开来,谢迁才在通州码头下船,便得到一个十天的休沐期,弘治天子的意思是,让谢迁好好休息下,暂时不回内阁的是非之地。

当然在这期间,天子会随时找机会召谢迁进宫谈话,对谢迁进行一番谆谆教诲,让他不要出往乱说话。

尤其是不能对刘健和李东阳等人说及太子下江南的事情。

“真是心力交瘁,老朽这一路颠簸,走了几个月,基础都处于繁忙状态,能安然回到京城,几有再世为人的错觉。留在京城太平官当久了,连骨头都似乎生锈了,实在分歧适操持实务……”

谢迁前脚刚回来,刘大夏后脚就登门访问。

刘健和李东阳尚不知情,刘大夏的消息相对要通达多了,再加上谢迁要为沈溪的前途绸缪,所以在书房欣然招待了老友……若沈溪不能过刘健和李东阳这道坎,无法进进内阁为阁臣,如此只能走六部这条路,出任六部堂官,若是有刘大夏帮忙,事情会顺利很多。

刘大夏听了谢迁的感叹,点头道:“外出公干,的确比在翰林院、詹事府和内阁任职辛苦多了,于乔此番南下,不知领了何皇差?”

谢迁可是老狐狸,在未经天子答应前他不会把自己南下的真实目标说出来,当下打了个哈哈:

“时雍以前不也经常领皇差外出办事?既然是皇差,那就是机密大事,若轻易说出来,被陛下追责,恐非你我能担待!”

刘大夏和谢迁相视一笑,二人固然在很多事情上有抵触,但都深得弘治天子器重。刘大夏以前就经常领皇差到处所,也因此结识沈溪,他自然明确谢迁不能泄漏的苦衷,也就不再追问。

“于乔不说也罢,不过我想提示一句,到刘少傅和李大学士那里,你想如此轻易过关就没那么轻易了。之前他二人领衔翰苑众臣向陛下施压,传出太子失落之事,还说你于乔往南方是为找寻太子,这事闹得甚嚣尘上,到最后因太子在坤宁宫现身而不了了之,如今无人可佐证。而于乔是事件的核心证人,你总不盼看被当作犯人逼问吧?”刘大夏笑盈盈说道。

谢迁面部肌肉抽动一下,光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便让精明的刘大夏知晓,谢迁南下所领皇差,果真与传说中一样,跟太子有关。

谢迁道:“被逼问又如何?老朽不想说,再怎么逼迫也无用!老朽南下是为办皇差,若陛下问及,老朽必当具体告诉,至于旁人……无可告诉!”

刘大夏的年岁,比谢迁年长很多。

但谢迁南下一趟回来后,在刘大夏眼前一口一个“老朽”,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朽迈不堪一般。

刘大夏道:“稍后我会往见马尚书,于乔可有话让我转告?”

谢迁摇头:“不必了……或者你代我向马尚书问声安,离京数月,却不知他身材如何?老朽未得容许进宫朝见圣驾,不知龙体是否康健,真叫人担心……”

顾左右而言他,这是谢迁一向的说话作风,他跟刘大夏见面,固然多谈论正事,但在碰到难以开口的事情时也会插科打诨。

刘大夏面向紫禁城的方向,微微拱了拱手,然后道:“陛下龙体虽未痊愈,但这几日隔三差五都会临朝问事,可见状态正趋向好的方面发展……于乔休息好后多半就要回内阁,我登门提前跟你招呼一下,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谢迁脸色满是为难,他知道刘大夏是在提示他,别被刘健和李东阳等人问懵了,必须坚定地站在天子一边,矢口否定,无论太子是否真的出宫。

相比于以刘健和李东阳为首的翰苑群臣对天子的施压,马文升和刘大夏等人对太子失落一事的态度,则多为皇家颜面着想。如今朝事的终极决策权尽回内阁,马文升和刘大夏等人不用劳心考虑权柄在谁手上的问题,心中所想便是掩护朝廷的安稳。

“多谢提示!没事的话,时雍早些回往,老朽旅途疲惫,想好好睡一觉。另外,几月在外未回,老朽醒来后还要跟家人团圆……”

谢迁打了个呵欠,随之自然站起,伸展了下懒腰,这才不紧不慢下达逐客令。

……

……

谢于乔回京城了,这消息很快就像一块巨石落进水潭一般,在安静的京城官场掀起一阵波涛。

刘健和李东阳并非没得到消息,只是假装不知,他们对谢迁出京之事不甚懂得,只是揣测或许跟太子失落之事有关。

但问题是朱厚照先谢迁十多天回京,似乎不是谢迁寻回的太子,至于太子如何回的宫,刘健和李东阳心里没底。

如此一来,刘健便想让李东阳到谢府探听一下具体情况。

但因内阁事务繁忙,再加上李东阳感到谢迁很快就会回文渊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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