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端卧在几案边,面前是赵秉放的那碟红枣,她的视线怔怔的望着那里,又似是在看别的东西。好一会儿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摸了摸发鬓,这才惊觉,王瑜竟是给她绾了个男童发鬓,难怪那时候赵秉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
余光扫了一直静放在几案另一端的几卷竹简,不免有些好奇,可是遂一想,那伸出去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女郎,顾柯求见。”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了赵秉的声音。
顾萱心中一惊,立马起身出了帐。
“女郎。”
见到她,那抹静立在赵秉的身后的青年抬手一礼。
顾萱点了点头,见他一身风尘,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她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道:“其他人呢?”
“禀女郎,皆在营外等候。”
闻言,顾萱扭头看向赵秉,只见他立即笑道:“六郎说全凭您自己抉择,只是此刻启程却是有些不妥的。”
“诚然。”顾柯颔首,“此时确实不宜启程。”
见他也这样说,顾萱想了想便道:“如此,便让他们暂且宿在营中吧。”
赵秉点头,“某立即着人去安排。”说罢便唤来几人吩咐了下去。
此时已经将近亥时,空气中夹杂着冷风凉嗖嗖的,顾萱心中也有些事要问顾柯,便着他进了帐。
待瞧清帐中的摆设时,那双清冽的眸子不由划过一抹深意。随着两人入座,立即又有护卫奉了热茶进来。
“快饮上一盏驱驱寒。”
“多谢女郎。”
顾柯也不推辞,便自行斟饮了一盏。
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心中略一斟酌,顾萱这才抬眼看向下侧的青年,问道:“可有七表兄的消息?”
这是在问他有没有同顾微联系了。
顾柯颔首,语气清淡道:“七郎如今已回了江东,只是心中挂念女郎的安。”
听出他话语间隐含的嘲讽,顾萱眼皮跳了跳,不管怎样,此番的确是她不对,累的大家为她担忧了。
正在她暗下自责之时,顾柯却是突然放下茶盏,起身来到帐中,冲她深施一礼,肃然道:“属下护主不利,还请女郎责罚!”
顾萱被他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连忙命他起身,道:“此番是我虑不周,累的大家担惊了,往后断不会再如此了,请君见谅。”说罢,便是抬手附身一礼。
顾柯哪里敢当她这一礼,连忙起身b开,看向她的目光倒是浮出几丝赞赏,兀的,他的面一凝,落在她腕间的目光划过一丝冷意。
有了顾柯他们的到来,那护在顾萱帐外的两名护卫自是被换了下去。之后的几日顾萱都未曾再见过王瑜,心中自是不免失落,只觉得那日的温恍然如梦。
这日,她在帐中发着呆,却是又听见出兵的动静了,便是再也按捺不住,就让顾柯去寻赵秉,岂料顾柯却是告诉她,在他们来的第二日,王瑜便带着他的部曲去了冀州。
顾萱怔了怔,只觉得心中涩然难受。
将她的神尽收眼底,顾柯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道:“王六郎此番是暗中行事,除了军中要将,并无人知晓。”
闻言,顾萱面一变,“可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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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冀州防线被破,是因为冀州太守宇文双与慕容恒暗中结所致,那宇文氏一族自先汉时便已盘踞至此,根深蒂固,此番之事,若不妥善理,必然会给江南权势带来浩劫。”
不想事竟是如此严重,顾萱抿了抿唇,神也变得严峻了起来,也明白为何七表兄会同王瑜一并离开江南了。
彼时,豫州城中。
杨莹留下一封书信后,便带着护卫悄悄的溜出了城,向江南的方向奔去。
当z况多变,杨焕到底没来得及向顾微打听那人的事,如今z事已经稳定了下来,杨莹便决定亲自到江东去走一遭。只要那人还活着,她是一定要将他找出来的。
等到杨焕知道杨莹竟是私自去了江东后,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现在派人去追晚了些,可杨焕却仍是派了许多人前往江东。他那妹妹子活跃,若是在江东冲撞那些贵族就不好了。
三日后,王瑜携冀州新任太守之女宇文高兰返回军营,并将军符交予王副将,由他率领二十万大军镇守北地。
次日,众人启程前往魏郡与‘顾微’会合,正式启程返往江南,途经淮南之时,淮南王司马珏设宴款待众人,王瑜和‘顾微’欣然而应。
这天,狂风伴着大雨,从中午一直下到了晚上,院门口的灯笼随风摇曳,好似立马就要被吹落。顾萱在屋中不安的走动着,并时不时的向门口张望,就在她按捺不住再着人外出查探时,一道倾长的身影从曲廊大步而来。
听到脚步声,顾萱便急急迎了出来,果然是顾柯,只是此刻他那一袭青衫已经几乎被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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