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不可能”三个字正要崩口而出，却在右手抬起落在桌面的瞬间被收住。
“你有什么证据？”羽若看着羽孤阳冷冷开口。
“没有，”羽孤阳摇摇头，“可是魭羽之境的位置极为隐秘，墨亦之的力量是不可能找到的。可是现在，如此多的细节被他握在手中！普天之下，只有能够知晓过去未来的师——玉江雪才有这个能力！”
话音刚落，便见一挥手站起身来，背向老者的身影明显写着“不信”二字。
“既然你没有证据，那你说的这些话便没有可信度。就算你知道我师父是羽青戈，我母亲是羽拂衣，也不代表你的所言句句属实。更何况，玉江雪从年少时便已经离开了霄云朝堂不再问世，这可是你那时对鬼说的，他又如何会对墨亦之讲这些事？”
“呵！”见她丝毫不信自己的话，羽孤阳无奈摇头一笑，不急不躁得给她捋清：
“你说我没有证据便不足以被信任，那你又有何证据，可以证明玉江雪名言退隐，却没有私下与墨亦之接触？”
“这……”羽若猛然转过身，想要反驳他却又一时语塞。
是啊，她也没有证据……
可是，玉江雪会做那样的事吗？那样做，对他有什么好？
“我不知道你想起了多少过去的事，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玉江雪出现的时候，恰巧是你第一次来霄云的时候，你觉得……这里面，真的只有巧合么？”
冷眉一挑，羽若静静看了羽孤阳半响，转身往门口走去。
今晚知道的事太多也太突兀了，她需要自回去梳理一番。
单薄却坚挺的身姿自顾拉开了房门，抬正要离去，便听身后再次想起那苍老低沉的声音：
“我不论你信与不信，但求你长个心眼，对待那些可疑的人，不要再抱有错误的想法，以免将来你发现真相之时后悔莫及，就像曾经的羽青戈，失了所爱，还误了卿卿命！”
脚步一顿，羽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继续举步往前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暗房的昏黄烛火中，羽孤阳悠悠叹了一口气，摇头前去将门关上。
也不知道这时候告诉她这些事是好是坏，但是，若是不告诉羽若，羽孤阳又担心她会为了有仇的人让自己身险境。
比如前几天的那件事，她竟然为了玉江雪而差点丧命！
想到那件事，羽孤阳现在还带着心惊。
原本他是想循序渐进得慢慢引她寻找真相，所以才会秘密拦截了鬼，让她转达关于玉江雪的曾经，可是就是有了中毒的那件事，羽孤阳所以才会这么在来想去后，如此急躁得便走出这一步。
只希望她自己理好绪，理智对待了。
走过去将门关上后，羽孤阳恢复成往日蹒跚的步伐，慢慢悠悠得往书架之后走去……
疾步往明灭阁外走去，羽若三步并作两步，最后干脆直接在阁运起轻功，飞也似的离开。
现在的她，很想逃离这里，这个黑暗的地方，此时此刻，真的让她感觉到压抑。
眼看前方再拐角后不远就是明灭阁的出口，羽若闪身要前往，却在看到一后静静凝望，只不过脚步并没有慢下些许。
那里，是她过去一年一直生活的地方。
漫天的黑纱、幽暗的烛火……往昔历历在目……
所有的温都是假意的，甚至连想象中的爱护都是欺骗与利用。
忽然，羽若嘲讽一笑，看来过去的感觉并不假。
她，真的是被囚了。
那么，现在为什么要放她出去？
墨亦之，究竟是想做什么？
在脑中排查着种种可能，羽若迅速来到了结界之外。
深深吸了一口山间幽静的空气，羽若只觉一直围绕着自己心上的烦闷与躁动一下子便散去了一大半。
见她出来，暗的木归烟也随之现身来到她面前，“。”
早知她会在这里等自己的羽若收起心上的种种事，轻轻扬起一丝笑意转身向她看去，待看见她同样回报了自己少有的明媚微笑时，羽若难忍心底涌出的绪，一步上前伸手抱住面前的女子。
见她突然在这种场合下做出这样的动作，感觉到她定然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木归烟愣了愣，随即带着浅浅疑问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埋首在她的肩膀，羽若轻轻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有烟儿在的世间，真是太好了！”
闻言一怔，随后粲然一笑，木归烟伸手拍了拍看似单薄却给她无尽安全感的背，“那当然啦！我可是永远的小跟班，不管去哪儿，做什么，烟儿都会永远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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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是永远吗？”
“那当然！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超越在我心底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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