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突然转移了话题,羽若也乐得揭过方才尴尬的一页,随即确认得点点头后,想起昨的种种,不由捏了捏眼角,面上那一闪而过的疲累并没有逃脱故临渊的眼睛。
“何事纠绕于你?”故临渊轻声询问。
羽若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自从那日想起了过去的一点点事之后,便总是多梦睡不安稳,我想大概是因为换了环境,所以不太习惯吧。”
听闻她说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故临渊的心里蓦然悸动了一瞬,握着羽若的手一紧却又立刻恢复原样,敛眉间遮住了眸中的异样彩,只是那出口的声音之中,隐隐还是带着一丝期待。
“那你,想起了些什么?”
“嗯?”羽若转过眼眸来看向他,觉得此刻的临渊与刚才相比,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随即也不再多想,只轻轻摇头回答他的问题:“也不是全部想起了,似乎就一点片段,都是关于我师父的。”
心底的石头恍然下沉,故临渊悠悠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现在自己的绪,究竟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失落是肯定有的。
他本就知道不该抱有期望,不该期盼她是想起了自己,他知道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她的师父羽青戈,从来都不会是自己,更不可能是玉江雪。
不论是以前,还是失去记忆之后的潜意识里,永远都是羽青戈为上。
甚至为了潜意识里的一个虚影,她便能做出为玉江雪挡箭的事。
虽然她并没有告诉自己,为何要替玉江雪挡箭,但是在她的毒被解掉之后,他便放下心中那不愿承认的嫉妒,冷静得考了事的全部。
算上一年前,羽若入世到现在的时间也不过一年有余,再加上失去了记忆对过去完全于未知状,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可能和玉江雪有如此过命的交。
就算他们曾经认识,但肯定不足以让她为其连命都不要了。
可如果说,她是为了羽青戈,这一切便是理所应当的了。
因为在一年前横云山上的那场变故中,她的所作所为都明确表示了,为了羽青戈她不惜让自己陷入险境,无可阻挡。
而回忆当时城墙上发生的那一幕,也是十分奇怪。
在正常况下,以她极具擅长轻功的身手,要躲开暗那一箭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她却呆滞在那里没有动弹……
可久久未曾作出应对之策的她,却在玉江雪出现的瞬间便做出保护他的举动!
这绝不是过了脑子的决定,而是下意识的出手。
而能让她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排除掉和玉江雪有过命交的原因,恐怕就只有那一个了!
因为玉江雪此人,不管是平常的衣着,或是举手投足的气质,都与那过世的羽青戈极为相似。
她没有看见玉江雪的正面,只是潜意识里将他当做即将受难的羽青戈,所以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住那人!
所以她如今最先想起的人便是羽青戈,倒也是理之中。
而关于莫名松了一口气的原因,故临渊微微皱了皱眉。
看她现在还能如此淡然的样子,怕是想到的景,并不是羽青戈的死吧。
可她现在已经能回忆起部分过去的事了,要是完全恢复了记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失去了记忆的她,在潜意识里都对羽青戈如此执着。
若是想起了那件事……
她,受得了么?
想到届时所有的痛苦回归,她又会做出怎样的事,故临渊的心里微微泛起心疼。
“你怎么了?”见他沉默着不语,羽若不解得询问道。
浅笑如斯,故临渊轻轻摇摇头,“想起了一点点也是好事,其余的咱们以后慢慢来。”
羽若点点头,淡淡的将目光移到窗外,静静得看着道两旁的街景往后移,并没有看见故临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执念与坚定。
没错,就是执念。
她的执念,是她的师父羽青戈。
而他的执念,则是她。
不管她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她永远都是那宁愿自揭伤疤,也要笑着安他的明媚女子。
自那以后,他每次心欠佳,便真的会想起她,却不是想她比自己还要惨或者如何。
而是她那闪着亮光的明眸和无尽温暖的笑意,还有那月下娇嗔的面庞。
而每每想起这些,都给了他寻找和守护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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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最终还是没有查到墨亦之隐藏势力的所在,因为墨亦之根基实在强大,可是命运还是秉承所愿,将她送回他的身边。
既然来了,他便不会再让她离开。
他不会去阻止她寻找自己的记忆,即便他很担心恢复记忆的她会承受不住那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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