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心刚刚出门，却见外面飞舞的树枝树叶之类的忽然停了。屋里，瞬间安静。
“牧心，不用了。”说话的，正是风邪，他声音有些衰弱，但在地阶修者耳中却也足够清楚。
“你怎么样？”牧心一跃而进，问道。
“没事，明灵在哪儿？”
“你现在还能救她？”
“带我过往。”
说着，风邪慢慢露出一丝苦笑，这让牧心心中一紧。他懂得风邪，既然说要带他过往，确定是有措施。但这措施，恐怕不会那么轻易。
躺了太久，风邪走路摇摇摆晃，有些飘。牧心扶着他，谢流云、冷岑他们跟在后面。几个人走了几分钟，走进旁边一处屋子。雒明灵躺在床上，由于几乎没有外伤，看起来倒是比风邪的情况好些。
风邪坐在床边，脸色依旧苍白。他伸手探着她的脉搏，感知着这个少女仅剩的生命。
他的眼中，满是温柔，但温柔背后，却有些歉疚。
跟他在一起，可能是雒明灵经历过的最危险的一段时间。虽是雒明灵愿意，但这尽不是她的一厢甘心，而是风邪默许。一开真个拒尽无果之后，他认可了雒明灵的存在，默许了她的追随。但是相对的，也正是这种默许一次次把她推向危难。
假如雒明灵只是为了利益为了好玩随着，风邪可以疏忽她的生逝世，但她不是。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掩护风邪。她只想跟在风邪身边，完整不在乎甚至根本没有考虑成果。
她那么纯净，那么美好，那么安静……
风邪没有动作，没有说话，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呼吸。
“谢谢你照顾她。”忽然地，风邪抬头看向谢流云。
“应当的。不过叶公子真的可以救醒她？”
“可以，救醒她不难，难的是心脉的修复，还有以后的修炼。经脉是修行的根本，心脉是经脉中最重要的一环。自断心脉确实是必逝世的，但她吞下了我的本源之血。
那血本身可以修复一切创伤，但当时被我强行逼出的时候只是半成。心脉断后，魂魄无依，命便逐渐消散。散到最后，所谓的阳寿也就没了。”
风邪说得很慢，脸色极其沉静。
“救醒她之后，我需要千年以上年份的雪莲子、冥河花、织血藤，还有百年份乌荼子、耶悉花、七叶莲、延龄草、留求子七味药材，用龙蛇血为引，炼制续命丹。
这里面，龙蛇血可以用千年蛇血代替，之前在神农恰好得到一些。另外七叶莲、延龄草也有了。剩下的五味当中乌荼子、留求子应当好找，最难的千年雪莲子和冥河花需要多派人手往找。”
“千年雪莲子确实少见，不过这冥河花是什么？”谢流云问道。
“一种类似曼珠沙华的无色花，花期比昙花还短。雪花笼罩之后，它会在火山岩浆喷发的处所开放。”
“那怎么可能？又是火山又是积雪？哪儿有那种处所？”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惊人，基础就不说话的冷岑居然插了一句。
“有，你往找。”风邪淡淡看了他一眼，脸色极冷。
“行了，先这样，你们先出往。”说着，他轻轻挥了挥手。
今天的风邪格外沉静，沉静得有点冷。所有人，都走了。除了牧心。他担心风邪，想要说什么。
“想说什么？”风邪问道。
“代价，代价是什么？”
“什么代价？”
“别跟我装傻，雒明灵已经昏迷了七天。按你的说法，她的命早就没了，怎么可能还能救醒？怎么可能醒了之后才需要续命丹？那续命丹到底是给谁用的？”
“知道就别问了，我真的没有过剩的气力。”
“本相，告诉我本相！”说着，牧心一把揪住了风邪破褴褛烂的衣领。他的眼睛，安静似水，但又暗躲波涛，像是一眼可以看穿一切。
“我知道你很衰弱，告诉我本相，我不拦你。但后面假如有什么事情，总得有人料理。你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等到事情产生了，你叫我们怎么应对？”
牧心声音很轻，越来越轻，他在压抑自己，压抑那丝似有似无的恼怒。按他的性格来说，确实最烦打算之外的事情，但这么多年也算习惯了。可是风邪似乎永远没有底线。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推向危险，也把韩牧心推向永无尽头的担心和无法方案只能等候的无奈无措。
叶风邪，这个名字，恐怕早就被韩牧心恨透了……
“以命换命，把我的命渡给她。就这样。”
风邪的声音比他更轻。他们谁都不想外面的人听到。假如他们知道，他们必定会禁止，尤其是谢流云。这个看起来最无关紧要的，实在最关心他的生逝世。其次就是冷岑。而牧心，他不是不关心，只是知道风邪要做的事他拦不住。
他知道风邪还有要做的事，他尽不会真的把自己搞逝世。
但是“以命换命”！什么是“以命换命”？！
牧心两眼泛白，忽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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