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吃了一惊,这老者弹的那把剑,竟然是他的秋明剑,红褐色的剑身如此熟悉。
老者伸手在剑上一抹,红褐色的剑身忽然变了颜色,成了淡淡的黄色,就想茅庐外盛放的黄菊般,鲜艳又内敛,自由而神发。
剑身所带的秋之肃杀,非但没有淡去,反而成了陈酿了老酒,愈发浓辣。
“好剑,是把好剑,神器亦可破矣。”老者持剑在手,抬眼向着萧衍望来,淡淡道:“游丝种族的少年,你既然选了我的剑法,便是有缘。这把剑,我帮你改动了一二,对上神器,亦不落下风。请看仔细了,开始传你剑式。第一式,素月式。”
不过是伸手抹了一把,就能将秋明剑改造成可破神器的顶级灵器,萧衍骇然,这老者,到底是何等人物?
只见老者一刺出,平平淡淡,简单无奇。
萧衍瞳孔紧缩,他惊讶地发现:剑尖所指之处的空气粒子,悉数换了,已然不是之前的物质了。
也就是说,空气中的粒子排列被搅扰打乱,若是个人站在那里,估计早就碎成一团细密的血雾,然后被时间法则湮灭成粉尘,消散在天地之间。
这种法门,是一种阴柔之力,如夜月的光华,散发着轻灵的光辉,比之秋的肃杀之气,更上一层。
这样的剑法,无拘无束,天性自然,
“第二式,白日式。”老者又是一个腾挪,周身光华流走,一剑此处,剑光所及之处,空气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空气被烧灼成了虚无,这种虚无,并不是那种黑洞一般的明显变化,而是白茫茫的一片,似有还无,平淡中,蕴藏了极其猛烈的能量风暴。
老者收剑,负起双手,淡淡道;“第三式,云起式,要靠你自己悟,什么时候将第一式和第二式融汇在一起,刚柔相济了,第三式,就成了。”
“第三式成了之后,我再来传授后续的剑法。”
“少年,不要让我失望。”老者说完,消失不见。
萧衍取出秋明剑,感受着剑上残存的真意,他缓缓舞起,此时素月方明,已然是半夜时分。
淡淡的青白色月华洒下来,落到黄色的剑身上,映照的秋明剑宝光莹莹,寂静又清冷。
一道道剑光劈出,如水般的光华在萧衍的周身泼洒。
他忘却了时间,忘记了空间,忘记了一切,忘却了所有。
无悲无喜,无忧无虑。
只在眼前、心神之中,一遍一遍重复着老者发出的两式剑法,比对、模仿、体味。
不自知间,他发动了无形之密,无数身形在这片黄菊花海间交错纵越,一道道剑光劈出,一道道光流激射。
三天后的清晨,小紫撑着竹蒿,立于黄木舟上,飘然而来。
“萧公子,萧公子,比试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开始了。”甜丝丝的声音远远传来。
萧衍停下来,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第二式白日,怎么也捉摸不到这个意境。”
“萧公子,你到刻着‘南山’的这块巨石前,我就要到了,咱们赶紧走。”小紫急道。
萧衍抬头,看向那座巨大的石头,‘南山’二字,和其后的山体相谐,山上草木长大,露水晶莹,野花漫野,每一束小花朵,像是一个个挑起的得灯笼。
此中有真意。
隐隐约约间,他摸到了,这个自由活泼、无拘无束、生机昂然的风骨。
萧衍高声大叫,“对,就是这样。”
身形一闪,来到湖波深处,一剑刺出。
水面忽然涌起了冲天的巨浪,向着剑尖所停留之处的虚空奔流而去。
出岫剑法,第二式,白日式,将那处空间灼烧殆尽,巨大的气压差生成,将水面那处的物质压入了真空之中。
“哗啦啦”湖面剧烈抖动,好像是一块迎着飓风的布匹,一不小心,就能撕开一道缝隙。
萧衍此时想起元震离去时的威胁,不由欣然道:“这一击,纵然半神器,又如何。元震,我必杀你。”
王恭酒喝多了,睡意正酣。
闻声支棱起耳朵,肩头动了动,眼皮抬起又落下,自语道;“搞个毛线,让不让人睡觉了。”
芸娘春眠,睡意深沉,精致的耳朵立了一下,便又睡着了。
这两位已经忘了,今日,可是招徒大比的正日子。
比武台上,大长老耸起耳朵直了直,道;“什么地方的丹炉爆炸了?这年头,练什么丹。”
大师兄寒剑谄笑道;“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真是该死。”
王天神态从容,冷冷道:“不知是哪个该死的,竟然惊扰了大长老,来人,去查探一下,将人擒来,待大长老发落。”
其他人纷纷称是。
黑尚没有说话,心中暗叹:这帮弟子,越来越不成器,昊宗,岂是一群阿谀之辈能够撑起来的。
破云立于一旁,有些不能理解,惊讶道:“怎么,黑叔这几位师兄弟是大长老的狗不成?这番低眉顺眼的作派也太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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