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看着风濯的背影，脸上有些疑惑，又看着自家女儿：“云清，这孩子怎么不话？”“娘，他嗓子坏了，不太爱话，他性子也冷，您别在意。”古云清忙解释。古氏叹了口气，往灶膛里面添了一把火：“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古云清忙趁热打铁：“娘，他在上京也没什么亲人了，这千里迢迢的来了，就别让人家走了，以后留在咱家，也是一个好劳力！咱们家的地我给要回来了，这几天就去看看，能播种了！”古氏心地善良，知道人家是为了来自己家送信才遇了匪，死了爹，自然不会些什么：“得看这孩子愿不愿意留下来，这段日子真是辛苦我儿了，连地都要回来了。”古云清笑笑，没什么，见火候差不多了，舀了一勺子面水沥到锅里，用铲子摊平。古氏以前在家从来没让古云清下过灶房，这会瞧她弄的摊饼也觉得新鲜：“你这手跟谁学的？”古云清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脆生生的笑了笑：“我前些日子经常去镇子上，见人家这样吃过。”古氏瞧了她一眼，心里面不由一酸，眼睛里面又有泪落了下来：“都是娘没本事……”古云清将锅里面成型的饼子翻了个个，温声道：“娘，你的什么话？咱们一家子谁也别嫌弃谁，咱们都是顶好的。”古氏看着灶膛里的火，擦了擦眼睛，像是下了决心：“以后娘一定好好护着你们，咱们娘仨好好过日子！”古云清见她想通了，就一笑道：“好！”话间，摊饼出炉了，古云清用筷子撕了一点，尝了尝，眸子一亮，觉得还不错，又夹了一块送进了古氏嘴里。古氏尝了尝也觉得不错，忍不住夸了两声。不大一会，半盆子面水全摊完了，总共摊了有二十几个饼子，古云清心想四个人吃够了，又挑了一盘野菜，野菜里面拌了一点猪油，闻起来也挺香的。不大一会，堂屋里面就摆好了饭菜，古云清又进了灶房，用碗盛了四大碗白开水端了出来。萍儿与古氏顶过嘴就躲进了东屋里，古氏起身进了东屋去叫萍儿吃饭，古云清瞧见笑了笑，推开书房的门，对坐在书桌前看书的风濯喊道：“出来吃饭！”风濯抬头墨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起身出来了。走到古云清身边的时候，古云清声道：“我让你少话，没让你不话，以后我娘跟你话，你别不理。”风濯侧了侧头，看了她一眼，好似在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古云清也不管他，见娘已经将萍儿哄了出来，萍儿虽然眼圈红红的，但是看上去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四个人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了个团圆饭。饭后，古氏就笑着对风濯：“我听清儿你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你要是愿意，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风濯听到‘家’这个字的时候，黑眸中闪过一抹痛意，转瞬即逝，对古氏点了点头。古氏见他应下了，心里高兴极了，这样一来家里好歹还有个男的，若是以后他跟清儿能够看上眼，这样一来更能让她放心。古氏温婉的笑着道：“以后你也是咱们村子里的人了，让萍儿带你熟悉熟悉咱们村的环境。”古云清见娘亲似乎有话跟她，赶紧给了风濯一个眼神，风濯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跟萍儿出去了。风濯跟萍儿一出了院子，古氏就拉住了古云清的手，对她道：“之前娘在牢中便想了，这次娘回来，一定要让你恢复女儿身，不管村子里面的人怎么看我，再也不能教你受委屈了。”古云清没想到古氏会这个，心头不由一暖，上前回握住古氏的手：“娘，你看你想哪去了？我这一身男儿装扮，可比女儿身舒服多了，我能够干许多女儿家不能干的事，别的不，我爹不在了，如果我再是女儿身，咱们这孤儿寡母不更受人欺负吗？”古氏摇了摇头，眸光坚定，伸手摸向古云清的脸庞，愧疚的道：“当初都是娘的错，娘那时候刚嫁给你爹，你奶奶对我十分不喜，不是打就是骂，你奶奶又重男轻女，我生怕你受她苛待，便让你爹帮我瞒着，只生了个男孩，没想到就算你是个男孩，也不受她喜欢。”“你大娘生了两个光宝和光宗两个儿子，你奶奶便只当他们两个是孙子，后来分了家，我便与你爹商量让你恢复女儿身，当时你爹心思全在科考上，怕人家在背后戳他脊梁骨，他没有一个儿子，就不愿让你恢复女儿身，只等以后他考中了，再让你恢复女儿身，这样便没有人敢在后面道些什么，也能让你将来好嫁人，只是没想这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你爹他也一去不回了……”许是想起古修德客死异乡，古氏又用袖子抹起泪来。古云清拍了拍古氏的后背，轻声安抚：“娘，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一点也不怨你，你也莫要再自责了，我今年才十二岁，嫁人什么还早着呢！”古氏抹了一会泪，缓了缓情绪，又对古云清道：“你爹去了，虽没有尸身，咱们还得给你爹立个坟头，让他在地底下安心。”古云清想了想出声道：“娘亲，你也知道孤儿寡母容易受人欺负，咱们若是给爹立了坟头，村子里面自然都知道爹去了，以后咱们娘几个在这村子里日子就不好过了，看看狗娃和她娘，便知道咱们家以后的处境了，我不想娘以后变成狗娃她娘那样来保护我们，所以，句大不孝的话，爹这丧事咱们不能办！”完，古云清便跪在地上，清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古氏。古氏没想到女儿会出这番话，一下子愣住了，哪有家里男人去了连丧事也不办，连个坟头都不给自家男人立的？可是清儿的又有道理，都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村子里的人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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